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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在主仆一场的情分上（又或许是防止马尔福看见哈利他们），多比拿到袜子后抓住马尔福的脚腕，“啪”的一声带着他不见了。半分钟不到，树林里又“啪”的响了一下，小精灵红棕色的脸满是笑意。

    当多比傻笑着对他们挥舞一只脏兮兮的橘色袜子时（“是我的，”弗雷德认领，“看来我是带来幸运的那一个。”），哈利终于忍不住捧着肚子畅快大笑。

    “真可惜！”罗恩也笑道，“我们不能亲眼见到马尔福的脸色，那一定很精彩！”

    “多比自由了！”多比说，“多比为马尔福家做的最后一件事，是把小主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小主人气得脸通红——多比该怎么报答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们呢？”

    “只要别来吓我，就谢天谢地了。”哈利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

    赫敏抱着克劳奇的小精灵闪闪，为多比成功逃离虐待它的上一任雇主开心。

    “你以后打算到哪去呢，多比？”

    她关切地问。

    “啊！”小精灵高兴地说，“多比想要到外面看看，然后找一份新的工作，要有薪水买一件新衣服——”

    “这太好啦！”赫敏说，“哎哟。”

    她一激动，差点把闪闪弄掉了。

    “格兰杰小姐，你可以把闪闪给我背着。”多比说，“闪闪也没有工作了，我们两个正好一起。”

    “如果你需要工作，到时候可以来找我们，”哈尔朝哈利眨了眨眼睛，“我们暑假里正好缺一个人做饭，薪水好说，肯定让你满意。”

    莱姆斯.卢平从圣芒戈康复后没有再留在戈登路七号，他受邓布利多教授嘱托前去调查狼人的聚集地。这个暑假哈尔和小天狼星的伙食一半靠着自力更生，一半靠韦斯莱夫人的支援，他们又经常忙起来忘记吃饭。

    “好！”多比重重地点头。它最后朝他们挥挥手，背着闪闪：“多比先走了——再见！哈利.波特先生！哈尔.波特先生！再见！韦斯莱先生们和小姐，再见，格兰杰小姐！”

    “再见，多比。”

    他们也挥挥手，慢慢走回原来的位置。比尔正紧紧皱着眉头到处找他们：

    “你们跑哪里去了？快跟我来！我们到另一边去。”

    “爸爸和查理他们呢？”金妮跟在他后面小跑着问。

    “还在忙。待会我们要到安全地点和他们集合。动作快些。“他催促道，时不时回头看他们有没有跟上。他们在树林里疾步前进半小时，来到一片戒备森严的空地上。保加利亚部长，英国部长和之前在顶层包厢见过的人大多都在这儿。巫师们匆忙地跑来跑去，等着离开的人们在登记处排起长队，大声发着牢骚：

    “五小时？别开玩笑，我决不能再呆在这里——”

    “拿好您的牌子，先生，如果幸运你可以在六点前拿到门钥匙——提供魔毯？不，想都别想，英国禁止使用魔毯——”

    “喂，这里有没有国际魔法合作司的人？来一个会说法语的！”

    比尔低调地带他们走到边角处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爸爸安排了三点的门钥匙，我们在这里等他们回来，然后立刻就离开。”

    哈尔点点头。韦斯莱先生的好人缘又一次起了作用——魔法部里的红头发也许和位高权重沾不到边，但假如有人需要帮助，他总是在那里。珀西延续了韦斯莱先生的做法，尽管哈尔清楚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向上爬的野心，而且稍微过头了，但足够给部里人留下积极做事的印象。这也是为什么一个紫色袍子的巫师一看见比尔就好像看见救星了似的大步跑过来，胳膊下夹着一个小女孩：

    “韦斯莱助理！终于找到你了！快把这小姑娘送到法国人聚集地去，我实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比尔还没有来得及解释他不是珀西，那个巫师就又一溜烟地飘走了，留下一个哭泣的小女孩。她有一头银色的头发，洋娃娃一样的可爱面孔，蓝色的眼睛水汪汪的，噙着泪珠。

    比尔工作至今的服务对象是妖精，木乃伊，埃及金字塔的诅咒，第一次接触到娇滴滴的法国小女孩，竟然有几分头疼。好在赫敏会一点法语，连比带划地勉强弄清她和家人走散的位置，最后由比尔带她去找家长。

    “我们又要原地待命了。他最好能在三点前回来。”弗雷德不抱希望地说。万一其他巫师也把比尔当作珀西，忙起来不管不顾地使唤，比尔不可能赶上门钥匙返回的时间。这是很有可能的，考虑到珀西进行茶水外交时过弯的腰和抬不起的脸，大部分巫师同僚估计记不清他的样子。

    “我想睡觉了，”乔治伸了伸懒腰，“现在要是有一碗热乎乎的洋葱汤和一张软软的床该多好啊。”

    “再加一块麦片饼。”罗恩补充道。

    “韦斯莱幻想时间。”哈尔给目前的情况取了一个贴切的名字。

    “真可惜，我们的火柴全落在帐篷里了，不然现在就可以叫他们划着玩了。”赫敏笑着，在其他韦斯莱疑惑的目光下简单讲了一个经典麻瓜童话——卖火柴的小女孩。

    “坦白说，这倒是个有趣的点子。”弗雷德摸着下巴，“划一根火柴许愿就能看见幻觉。你觉得怎么样，乔治？”

    乔治高高挑起眉毛，两人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有趣，当然。还有什么其他类似的故事？”

    赫敏感觉自己突然成了魔法界的山鲁佐德。大家在原地待着反正也没事，都很有兴趣听她一个一个讲麻瓜童话。从安徒生到格林再到一千零一夜，她嗓子快冒烟时看见哈尔和哈利站在一旁偷笑，两个人挺惬意地抱着胳膊低头聊天，赶紧强行把他们也拉进讲故事的队伍。

    “噢，好吧，让我想想......”哈利慢吞吞地说。他听过的故事不多，最后讲了一个有关仙女教母的，这是他小时候偷听佩妮姨妈给达力讲睡前故事时最喜欢的。

    哈尔以前为了研究自己的魔法，也存了不少民俗怪谈。罗恩则讲了巫师童话：男巫与毛心脏，获得了三位来自麻瓜界朋友的好评。他们轮着讲了一阵，比较着麻瓜想象力与现实巫师界的差距。

    弗雷德和乔治毫不留情地打碎哈利关于美人鱼的绮丽幻想，但透露出的确有一种类似能够源源不断煮粥的瓦罐的魔法器具——赫奇帕奇的金杯，传言说它可以变出取之不尽的美酒。

    “根据甘普五大变形法则第一条，那是不可能的。”赫敏忍不住说。

    “想想魔法石，”罗恩提醒她，“点石成金，长生不老。像这种远古时代的魔法器具都具有强大的能力。还有格兰芬多的宝剑，如果不具备强大魔法，它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刺穿蛇怪？对不对，哈利？”

    “蛇怪的皮的确很厚。”哈利赞同道。

    “哦！哈利！”金妮尽管听罗恩说过很多次他们如何在密室大战蛇怪，但眼睛仍然亮闪闪地看着哈利，好像同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比其他人的更悦耳动听。

    “很多魔咒对它不起作用，可是只要格兰芬多的宝剑一划，就像切布丁似的。”罗恩与有荣焉地挺挺胸膛，即使他没有摸过一次格兰芬多宝剑。

    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插.入了他们的对话。

    “你们还敢出现在这里！”

    德拉科蛮横地指着他们，脸色苍白，面孔中央带着因屈辱而产生的红晕。站在他身后的马尔福夫妇眼神冰冷。

    “晚上好，见到你们真是意想不到，”哈尔侧过身，对于这个使他在医务室待小半年的始作俑者，他多少带点阴阳怪气。“怎么，你们没有参加活动吗？比如说点点火，往天上发发黑魔标记之类的。我听说贝拉.莱斯特兰奇会给每一个迟到的人赏赐一个钻心剜骨，哪怕你是她妹夫。她难道没有来找你吗？”

    这句话显然地激怒了卢修斯，他露出淡淡的狞笑，把一袋东西掷在地上：“别胡言乱语了。看看这个吧，你们应该认识它们。害我们家失去一个仆人，又把我的儿子弄得浑身狼狈，我倒想知道亚瑟.韦斯莱和小天狼星.布莱克怎么说。”

    袋子里是一些被泥浆浸透的袜子。

    他高高地抬起下巴，目光在他们几个的脚边转了一圈，露出一副人赃俱获的得意神色：“哎呀呀，你们怎么都没有穿袜子？难道韦斯莱和波特家已经穷得连袜子也买不起了吗？”

    “这是时尚，你不懂。”弗雷德很不客气地呛声。

    “如果你不打算给我们买袜子，就走开，我们穿不穿袜子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乔治帮腔道，“顺带说一句吧，我可不想穿斯莱特林们买的袜子，总觉得有股黑湖下水道的臭味。”

    “闭嘴，我不管你们怎么狡辩，这事不可能这么算了。”卢修斯嘴唇皱起来，鼻翼因生气而微微翕动，“还有你，小姐，麻瓜就是麻瓜，尽干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赫敏涨红了脸，眼下不是在包间里，没有魔法部的官员们看着，马尔福毫不掩饰对麻种巫师的恶意，德拉科.马尔福在老马尔福背后无声地朝他们做了一个“泥巴种”的口型。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哈尔眯起眼睛，他根本不打算承认多比逃跑和他们有半毛钱关系，再说，他刚刚抓到马尔福家的一个把柄，肯定要拿来用一用，“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在树林里遭遇了蛇怪，蛇怪有七双脚，而且每只都套着袜子。哈利见过的，不是吗？”

    哈利马上明白他的意思，装得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似的睁大眼睛：“是啊，脖子上套着项圈，挂着刻着名字的木板，正面写着汤姆.里德尔，反面写着伏地魔。你的前主子有没有告诉过你他有这么一条宠物？”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卢修斯态度强硬地回答。

    “在蛇怪的身边，应该还有一本黑色本子。不知道德拉科看见没有，那是非常珍贵的魔法道具。”哈尔盯着他的反应，后者用一个夸张的冷哼掩饰了心绪的波动，可哈尔没有忽视老马尔福脸上短暂的慌乱和心虚。他便趁热打铁，暗示性地表示他们已经清楚日记本同伏地魔的关系，掌握了一些帮助伏地魔保管日记本的人的信息，又扯着韦斯莱先生的旗子编造了一个秘密搜查幕后同伙的谎言。

    卢修斯后退一步，在月光下打量他的脸，想要弄清楚他是不是在说真的。

    哈尔露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冷淡微笑：“有空在这里闲聊，不如回去打扫打扫庄园。您认为呢，马尔福先生？”

    “行了，没必要跟他们多嘴，我们走。”纳西莎.马尔福冷冷地说。她也高抬着下巴，摆出傲慢的姿态，全然不屑与他们搭话，不过罗恩及时在他们转身时挖苦了她两句，目的是让她想起是马尔福一家先来插话的。

    在一片讥笑声里，马尔福一家勉强扔下几句狠话离开了，背影显得有几分仓惶。

    “我回去就把这件事写信告诉小天狼星和邓布利多教授。”哈尔说。相信他们会对马尔福做出正确的处理，不知道卢修斯.马尔福有没有机会去体验一番阿兹卡班风光。他把他的想法说出来，罗恩和韦斯莱双胞胎却露出迟疑的神情。

    “很难，我不是说邓布利多教授和小天狼星能力不足，卢修斯.马尔福一家向来擅长钻营，而且在巫师界，家养小精灵的话不太能被当成证词……”

    “怎么会这样？”赫敏大吃一惊。

    “咳，它毕竟不能算是人嘛。”罗恩说。

    “那并不意味着它不能说出真相！”赫敏激动地反驳。

    “小精灵几乎不会到法庭上。”弗雷德无奈地摊了摊手，“实际上，它们由神奇动物管理司负责。”

    “我明白了，”哈利说，“这么说我们是没指望让马尔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

    “其实也不算什么都没做。”罗恩耸耸肩膀，玩笑般地指出尊贵的马尔福一家从今天开始需要学习手洗裤衩的事实。

    “不过，他们是怎么认出是我们干的？”弗雷德踢了一脚地上的袋子，“袜子上又没有写名字。”

    “想想吧，还有谁会抓住昏迷的德拉科.马尔福，却只是朝他扔泥巴袜子？”哈尔忍着笑说。这本来就是一个恶作剧式的主意。德拉科.马尔福经历过真正的绑架后，很容易就能猜到嫌疑人。小马尔福在学校的死对头唯有哈利他们几个，反之亦然，去年密室他们也无数次怀疑过马尔福，不管有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