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眼汉穆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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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布利多听见了轻而脆的脚步声,一个心中充满希望的,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敲开门的是一个黑发碧眼的男孩,他们约好在七点见面。他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但男孩同那时发生了许多改变。他长高了,肌肉变得更紧实,微笑也比之前更加真心实意。他的脸庞正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有一种朦胧的美丽,当他在他桌前站定,邓布利多仿佛突然看见了曾经这样站在他面前的两名学生,詹姆和莉莉,他们的眉眼重现在他脸上,提醒着他过去的岁月里所发生的欢笑与别离。

    如果波特夫妇能够看到他们的孩子现在的模样,也会为他感到自豪。他们的长子,聪明好学,勤奋刻苦,沉稳自信……邓布利多回想着每一位教授的评价(除了斯内普,他还是说不出什么好话),唯一的不足是,据他观察,哈尔有时稍显冷淡,防备心太重,但这也可以理解,他的童年比较特殊。和相同境遇的某些学生比起来,他的心理状态简直不能更健康了。而且通过这么几年的相处,他也逐渐地信任着他,愿意向他求助……

    “晚上好,邓布利多教授。”

    “晚上好,哈尔。”邓布利多抬手示意他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想来点杏仁乳酪吗?”

    “谢谢,教授。”他回答。

    邓布利多知道他直接从弗利维教授的办公室过来,错过了晚饭时间。作为一名校长,他从不缺耳报神——校长室的画像整天闲着没事干,而哈尔对他们来说又是一个足够有特点的学生。一杯牛奶同一盘各种口味的乳酪点心出现在男孩手边,后者也没有客气,连着吃了好几块。

    “那么,我想你明白学校今年将会举行三强争霸赛?”

    “是的。”

    “为了大家的观看体验,校董会决定利用魔法摄像头。对它做一些改造,让选手们的行动投影到一块大荧幕上供所有人欣赏。当然,我们都知道,挪用一项发明并公开使用需要得到发明者的授权。”

    邓布利多停顿了一下。为三强争霸赛开会时,那些官员和校董相当傲慢,当他指出自己需要先取得摄像头的授权,他们简直不敢置信,似乎考虑一个学生的意见对他们是莫大的侮辱。可事实如此,否认一切也不能否认那个学生出色的魔法能力。

    邓布利多执教以来见识过许多优秀的学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但他仍为每一朵花的绽放感到骄傲和喜悦。

    “我,阿不思.邓布利多,在此郑重地请求波特先生向我们开放授权,如果你能同意,我们将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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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以你是怎么回答的?”哈利问。他们三个守在休息室里等哈尔,他一回来他们就把他围起来问东问西,好奇教授们同他说了什么。

    “我说,‘乐意效劳,教授’。”哈尔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邓布利多在以往种种事件里提供的慷慨帮助,以及每一次会面时和蔼的风度,已经赢得了他的尊重,被一个自己尊重着的长者赋以同等的重视,这对于任何人都是十分美好的体验。这之后他和邓布利多简单地聊了几句,比如这学年在学业上的安排,对炼金术学习方向的疑问。邓布利多最伟大当代巫师的头衔中包括炼金术大师,他的几句点拨对他大有裨益。

    “但你不是要准备尼可.勒梅杯的项目吗?谁来做摄像头的改造?”赫敏问。

    “炼金术协会的巫师会负责,邓布利多校长和校董会联系了他们的副主席,他们乐意提供帮助。三强争霸赛是一个大活动,很多人想参与进来。”

    “今天的预言家日报已经开始花了几个大版面介绍三强争霸赛,我想魔法部也憋着一股劲,”赫敏若有所思,“世界杯的收尾太糟糕了,办好三强争霸赛或许能够遮掩一些。”

    “是啊,那么多三强争霸赛的宣传,”罗恩瞅着她丢在桌上的报纸,厌恶地皱皱眉头,“我真想不通马尔福是怎么在犄角旮旯里读到那篇报道的。”

    “但他显然自作自受了。”赫敏咯咯地笑起来。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哈尔对哈利说。

    哈利也笑了:“真可惜你没有看到那一幕,我是说,穆迪把马尔福变成一只白鼬,让他跳来跳去。”

    这时,赫敏把作为导火索的报道指给哈尔看,标题是《魔法部又出新乱子》,作者是丽塔.斯基特,她在稿件中表示韦斯莱先生前一天帮助穆迪处理他与麻瓜警察的纠纷是在将魔法部卷入毫无意义的棘手事件。

    马尔福当时拿着这份报道过来挑衅罗恩,他们发生了一点言语冲突,当他从背后偷袭哈利时(没有成功),穆迪教授恰好看到他的行为,从走廊一侧冲出,狠狠地教训了他,直到麦格教授前来制止。

    “要是麦格教授来得再晚些就更好了。”罗恩说。

    “那样他可能真的会把马尔福弄伤的,他的爸爸又要来学校找麻烦……”赫敏说着,抿了下嘴。卢修斯.马尔福比他儿子更加惹人讨厌。

    “穆迪可不怕他,听他那口气,他连老马尔福都想一起收拾。”罗恩反驳道。

    “如果是这样,我开始喜欢他了。”哈尔翻了翻自己课表,“我记得我们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是在——”

    “周四。我们之前已经看过了。”哈利伸出两根手指,“还有两天。”

    接下来两天平平淡淡,没出什么事故,除了纳威又在魔药课上烧毁一只坩埚,被斯内普罚关禁.闭。斯内普的报复心理再次创新高,惩罚纳威的内容是让他给一大桶长角的癞蛤蟆开膛破肚。这就好像让纳威亲手杀死自己的宠物几十次。他回到休息室,精神濒临崩溃。

    纳威是个笨拙的学生。从一年级起格兰芬多的同学就明白这一点。然而除此以外,他没有什么别的缺点了,他待人真诚,圆圆的脸上总是一团和气,在作业上特别用功。这也是同学们愿意帮助他,而其他老师也对他比较宽容的原因。只有斯内普与众不同,他似乎能从嘲讽纳威这件事中获得乐趣。

    尤其是他最近脾气很坏的情况下——穆迪的到来似乎使他十分不满,他再次丢失黑魔法防御术的职位并且没机会取而代之(仅仅两天,穆迪的名气就在学校里传开了,大家都说他教得好极了)——他对待纳威的态度也就更差。烧坏坩埚,扣分或关禁闭或许还能说得过去,逼纳威杀一大桶癞蛤蟆就多了故意折磨人的意味——斯内普不可能不知道纳威的宠物是蟾蜍,去年他还让纳威的宠物试魔药。

    他们坐在桌子边看赫敏教纳威一种除垢咒来清除指甲缝里的碎屑。

    “你为什么不把坩埚扣在斯内普脑袋上呢?纳威,”罗恩提议,“反正对你来说,不会有什么惩罚比杀一大桶癞蛤蟆更恶心了。”

    “比如杀两大桶?”哈尔说。他从来不对斯内普的人品抱有期望。

    “嘘!”赫敏凶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因为他们打扰了纳威的进度。纳威被每晚宰癞蛤蟆的可怕前景吓得脸色发白。

    等到纳威终于学会咒语,离开桌子,哈利才又重新开口接上之前的话题:

    “但是这很难做到,对吗?斯内普不可能毫无防备地站在那里等坩埚砸到他头上。”

    “哈利,在刚才那么长的时间里,你竟然认真地在想这件事?”赫敏的语气像是看见克鲁克山站在窗台上,又像是听说哈利想要自杀。不过,拿坩埚砸斯内普和自杀确实没什么两样。

    哈尔笑了一会,顺着哈利的思路说下去:“我认为难点在于把点着火的坩埚快速拿起来,它的表面一定很烫。而且我们不可以用漂浮咒,漂浮咒的速度不够,不容易保持平衡。我想我们要先解决这一步才能谈到怎么将它扣在斯内普头上。”

    “哎呀!”赫敏朝他皱了一下眉头,“你怎么也跟他们一起胡闹啊!”

    “只是,嗯,讨论讨论。”哈尔微笑着说。这个话题的美妙之处不只是想象着对斯内普实施报复,赫敏的奇特反应也是乐趣的来源之一。她真的在担心他们之中有人会去正面挑衅斯内普,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也急得红扑扑的。不过哈尔相信她这么想是有原因的,因为看起来哈利和罗恩的神情的确充满向往。

    “什么胡闹?”罗恩假装生气地说,“我们在探讨一个伟大的计划的‘可行性’呢!连马尔福都有变成白鼬跳来跳去的一天,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那么你就祈祷吧,记得写在圣诞愿望清单上,”赫敏挖苦地说,“看看穆迪教授是不是能像圣诞老人一样完成你的心愿。”

    周四下午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他们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了穆迪。显然他不是那种适合当作许愿对象的人,假如以他为模板制作圣诞老人雕像放在超市门口,第二天就会收到一沓投诉信,因为每个路过的孩子都会被吓哭。

    他们坐在第一排,正对着讲台的位置,这是哈利和罗恩努力的结果——许多人争着想坐在前面,可是没有他们两个动作快。课程开始前罗恩还开玩笑地对赫敏说,既然坐得这么近,他准备试着向穆迪教授直接“许愿”,然而,穆迪教授一进来,他就不吭声了。

    不只是他一个人,所有人都变得很安静,气氛格外严肃。穆迪有一种强大的气场,即使他拄着拐杖,肢体残缺,也不影响他的威慑力。

    “把书收起来,”他粗声粗气地说,“你们用不着。现在我要先点名。”

    他按着名册一个个点下去,魔眼不停地转来转去,盯住每一个学生。

    “哈尔.波特。”

    “到。”哈尔说,那只魔眼正面转向了他。近距离观察下,魔眼表面散发着一层黯淡的蓝盈盈的光,眼珠的材料是一种珍贵的蓝宝石,眼白的部分是不知名淡青色材料,很有质感。被这只眼睛看着,他有点不舒服。它似乎有很强的穿透性。

    全部点完名后,穆迪拍了下手。

    “好了,我收到卢平教授一封信,他介绍了这门课的情况。你们对于如何对付黑魔法东西,比如博格特,红帽子,欣克庞克,格林迪洛等已经掌握了不少知识,对吗?”

    同学们低声表示赞同。

    “可是在如何对付咒语方面,我想你们学得还不够。因此这就是我们今年学习的主要方向,如何对付黑魔法咒语,我要让你们领略一下巫师们之间的作为。咒语,它们有许多形态,其魔力各不相同,根据魔法部的规定,我应该教你们各种破解咒,你们不到六年级,我不应该告诉你们非法的黑魔咒是什么样的。可是那样的话邓布利多教授就用不着让我来教了,任何一个黑魔法防御术拿到O的毕业生都能办到。邓布利多教授向我夸赞了你们的勇气,而在我看来,你们越早了解要对付的东西越有好处。如果一样东西你没见过,你又怎么在他面前保护自己呢?黑巫师不会坦率礼貌的念咒,遵守什么决斗礼仪。你必须做好准备,提高警惕——我说话的时候,你最好把那玩意儿拿开,布朗小姐。”

    那只魔眼表面的光亮了一下。

    “对不起,教授。”拉文德红着脸把画好的天官算命图从桌子底下转移到书包里。

    “那么……有谁知道,哪些咒语会受到巫师法最严厉的惩罚呢?”

    这是一节别开生面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穆迪用一罐蜘蛛演示了夺魂咒,钻心咒和阿瓦达索命咒。

    阿瓦达的绿光引起了哈尔一阵不明显的胃部不适,但尚且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尽管穆迪提到了唯一一个在阿瓦达下幸存的人——哈利,眼下就坐在他左边——大家的目光都盯着他们,他也没有像哈利那样脸红,或是纳威那样发抖。

    对他来说,阿瓦达索命虽然有一点特殊,但不至于避讳,就像枪击受害者的家属不会特意记忆杀死他们亲人的子弹型号而更关心如何禁枪。他以对待咒语学习的理性态度完成了接下来整堂课的学习。

    真正出乎意料的是穆迪在课后叫住他:“八点钟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好吗?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我正好有件事想请教你……”

    “请教?”哈尔重复了一遍,“我不明白,教授。”

    “哦,是关于,”穆迪脸上出现一种复杂的神色,似乎承认这件事使他很不自在,“摄像头,我在家里装了一打,但是我不,嗯,那些操作步骤——总之,邓布利多认为我应该亲自找你……”

    这么厉害的人物竟然搞不定如何查看摄像头的记录,这个认知一下让当初参与摄像头项目的罗恩对穆迪打消了部分敬畏之情。

    “他倒也没那么,”罗恩做了个手势,“遥远。”

    “但邓布利多真的允许他在课堂上演示三大不可饶恕咒?”哈利刚才一直在想这件事。他还是有点怪异的难受感觉,再次面对阿瓦达索命咒时,他比他以为的更敏感。

    “你听到了他是怎么说的,邓布利多教授夸赞了我们的勇气,我想他应该允许穆迪稍微提高难度,穆迪就搞得更过火了些。”罗恩回头看着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方向,以免穆迪突然冲出来听到他在背后议论他,“穆迪就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先动手再说——哎,你们看,那不是纳威吗?”

    他们一起回头,看见穆迪的手搭在纳威的肩膀上进入了教室。纳威在今天的课上表现得深受刺激,他看见穆迪钻心一只蜘蛛时几乎快晕厥了。

    “他不会惩罚他吧?”赫敏忧心仲仲地问。

    “应该不会,”罗恩说,虽然他的口吻同样不确定,“穆迪不是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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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点四十五,哈尔离开了格兰芬多休息室,比他预想的晚五分钟。

    他被两三个狂热的一年级魁地奇爱好分子缠住了,他们想让魁地奇球队破格允许一年级学生参与选拔,又不敢同六年级的学长学姐搭话。在咬牙切齿地写占卜课作业的哈利和准备出门的哈尔之间选择了后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看起来很好说话,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错误选项,他在五分钟内逐一拒绝每一个人,并且理由充分,态度和煦,新生们还弄不清怎么回事就发现自己同意了“明年再来试试”。当他们被那双眼睛注视着,说“不”似乎是一件很难的事。

    为这耽误的五分钟,哈尔中途小跑了一段。到达三楼前他放缓了脚步,一边调整呼吸一边走到白天上课的教室前。他还没有敲门,门就打开了。穆迪站在门口,魔眼微微亮着光,骨碌骨碌转动。

    “进来吧,孩子。”他笑了,布满疤痕的脸怪异地扭曲着,“我从白天就注意到,你对我这只眼睛非常感兴趣。”

    “它比较特别。”哈尔谨慎地说。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穆迪说,“这只眼睛受我控制,当我注入魔力,它就能透视,包括看破隐形衣,也是我主要愿意用它的原因。里面用了蛋白龙的蛋壳,使它无坚不摧,尾端的金属则出自妖精之手。妖精是一群狡诈的小东西,但它们的锻造工艺是顶呱呱的。”

    顺着教室一侧的旋转楼梯,他们走进办公室。穆迪的办公室风格简单,前一年卢平教授放一水箱格林迪洛的地方换成了一个古怪的大箱子。在箱子边上有一面大窥镜和一些摄像头的套装。窥镜里有几个模糊的人影。

    “那就是我要请你帮忙的内容了,帮我在教室和办公室内装上它们。”穆迪说,哈尔的注意力从窥镜上收回来,这是个奇怪的要求,大部分人不喜欢生活在监视之下。但也许穆迪是个意外,他是如此的小心,注重安全防护。

    “没问题,教授。”他没有过多追问,立刻着手开始安装,在他踩着一架用椅子变成的梯子爬上爬下时,穆迪就在他边上看着他,不论是正常的那只还是魔眼都一齐盯在他的后背上。

    “我听邓布利多教授和弗利维教授说,你在炼金术上很有天分。在准备参加一个比赛,是不是?”

    “是的,尼可.勒梅杯,但说有天分有些夸张。”哈尔回答,接通了摄像头与显示器的回路。在邓布利多教授面前,谁敢自称天赋异禀?

    “有时候不用表现得太谦虚,”穆迪看着显示器亮起,“——这么说,这东西不会同霍格沃茨里的那些连在一起,是吗?”

    “如果您需要——”

    “不。当然不,”穆迪立刻说,“这是我留给自己的措施。为了发现是不是有人潜入过我的房间。就像我在课堂上说的那样:随时保持警惕。”

    “那就简单多了。”哈尔说。

    在哈尔的帮助下,穆迪给自己的设备设置了密码,初步掌握了使用它的窍门。

    “真不错,我能感觉到它们被施展了强劲的保护咒。”穆迪摸着金属外壳,“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如果有人想要打破它们,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这个保护咒的强度极大,同样由许多法阵嵌套,如果想要直接破坏,要看动手的巫师的魔法水平。当初他们一直实验到小天狼星也打不破才停止。如果会解析法阵则快得多,那是核心内容,属于保密的那一部分。

    “我也不清楚,大概要看巫师的个人水平。”哈尔有所保留。

    穆迪看出了这一点。“有戒心是好事,”他嘟囔道,假腿在地上痉挛了一下。他抽出腰里的酒壶喝了一口。

    “像我只喝酒壶里的水,因为我怕有人给我下毒。”

    “那对您来说是个好习惯。有人试图这么做过吗?”哈尔的目光落在那个酒壶上,穆迪的手往回收了一点。

    “是的,”他古怪地一笑,“有一个成功了——”

    他没再说下去,但哈尔怀疑正是那个不知名的巫师在他身上留下大量伤疤,或许那条腿或眼睛就是那样丢失的。

    当一切摄像头相关的问题全部解决完后,穆迪亲自把他送到教室门外。

    “我可不白占用你的时间,”他从层层疤痕下挤出一个算得上友善的微笑,递给他一个银白色的窥镜,“我有一次从地下集市里弄到了一袋窥镜,它和你们在市面上买着玩的那种不一样。拿去吧,它对黑魔法很灵敏——我说,拿去吧,这种东西我多得很呢。”

    话说到这份上,穆迪大有一副他再不伸手就要朝他施恶咒的架势,哈尔只好接受。

    “谢谢您,教授。”他把窥镜塞进口袋。穆迪朝他点点头,关上门。他也转身朝着格兰芬多塔楼走。不知怎么的,他潜意识里有种感觉,似乎穆迪仍然看着他,那只魔眼的视线透过教室的门板跟随着他,直到他转进另一条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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