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我

    晨风退到门口又转身一拜:“臣有一问,不知……”

    “说!”周南昉忙扶起她:“只要你问,我绝不瞒你。”

    “殿下可知庄捷的靖北军被调到何处?”

    “楚帝并无明令,我猜应是去北境,蓝宥战死项勉手下可堪大任的不多,只能调这个心腹了。”

    “快到开城门的时辰了,臣这就动身,殿下珍重。”

    目送那抹熟悉的身影轻巧翻过院墙,周南昉终于舒了口气回屋打了个盹。

    林逸出门就见他精神奕奕的等在廊下,冷着脸训斥:“还笑出来!看来是找到应对之法了。”

    “问父亲安,有没有法子也不能误了朝会啊。”

    上了车林逸出言安抚:“是老臣失策执意用他反倒助长了他的野心,殿下放心老臣能稳住他。”

    周南昉却不以为意:“不必!您就让他折腾,非但如此还要再帮他加把火,我已经差晨风去北境调兵,有宇文焕压着他掀不起什么风浪。”

    “宇文焕若是控制了东境只会比他更危险,殿下三思。”

    “不怕,西边不是还有秦固吗?他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叫他们先斗着吧。”

    “殿下说的是。”林逸这才放心端起慈父的架子:“看你脸色不大好,今日你当值散了朝还要去显麟阁,再睡会吧。”

    “谢父亲关心。”

    只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将官打马疾驰而过侍从忙停车避让,车身晃动,林璞忙将老爷子扶住:“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冲撞左尹车驾?”

    侍从连忙请罪:“家主、公子恕罪,看装扮好像是靖北军。”

    林逸重整衣冠:“罢了,不妨事,继续赶路。”

    楚帝早到正殿手中翻着芋尹新呈上的奏疏:“再有两月便是春耕之时,商赫定好的新历是时候颁下去了。今年的粮种改按人口发,十四以上男丁五斗、女子三斗,孩童一斗。军户加倍,匠人加三成。”

    “陛下圣明!”

    林璞一声打破堂上短暂的沉寂,众人有口无心的附和着。

    屈赞下意识撇了林璞一眼,楚帝暗笑将书卷放回案上:“朕清楚你们在想什么,可这天下初定,众卿该与朕同心同德才是,令尹、左尹着手去办吧!”

    “臣等遵旨!”

    散了朝,林璞拜别众人准备独自往显麟阁去,苏蓬却一声不响跟了上来。

    “子直兄近来似乎清闲不少。”

    “左司马年富力强处事果决,无需我做什么。今日我特意与廷理换了班与你一同当值免得太过无趣。”

    林璞停下脚步将手揣起:“我倒是觉得你该离我远些,你们不过是权利之争,我若掺和进去将来出了纰漏公主也保不住你。”

    苏蓬难得笑了一下:“外强内朽,有何惧哉?修瑜莫非忘了对太子殿下的承诺?比起受他们白眼,我更不想让你看轻。”

    “得了吧,要我做些什么?”

    “什么都别做,太子那也不必去了。”

    “说起来,你无非是想要我父亲手里另半部田册。”林璞摇头先走:“子直兄害我啊,避祸也不是这么个避法。”

    “修瑜,他们可都想除掉你们父子,你没得选!”

    “陛下不许他能奈我何?掌兵还想掌粮?他屈家要反不成?”

    “小点声!”苏蓬没想到他如此直白心都跟着提了起来:“我有意与你偕作,你倒想要我的命!”

    林璞正色沉声道:“陛下放任他骑在你头上敛权就是为了让他们今日心甘情愿破财,非但我不宜动,你也得安生些。放心,朝廷正是用人之际陛下不会让你我清闲太久,等吧。”

    “你说的不无道理,可陛下迟迟不下决心事事掣肘朝廷几时才得清明?内忧胜于外患着实让人难安。”

    “陛下都不急,你急什么?看那边,公主似是要出宫,我还有公务先走一步。”

    “我还是不给殿下平添烦恼了,走吧显麟阁!”

    “右司马当真用心,佩服。”

    “你的亲事呢?闹得满城风雨这下怎么没动静了?”

    “一个女儿已经换得官复原职,再赔上一个反倒显得谄媚,就此打住,朝廷和殷家都不失体面,皆大欢喜。璞何许人,岂敢高攀?”

    “我若是你就先成家生子,不然身不定心不定谁敢信你。”

    “婚姻大事岂可乱来,一切随缘。我会让父亲帮你,是福是祸就看你自己了。”

    几日后,秦固巡营路过药房被卢岱叫住:“看看药吧!我将这方子改的温和不少还是做不到无害,你们确定要用?”

    秦固没有犹豫直接点了头:“东境不比在我身边,熬上吧。”

    卢岱也别无他法:“在下请命随殿下去东境!”

    “殿下不会答应的,不信一会儿您亲自问她。”

    到了小屋卢岱开口一问果然如秦固所言,南时果断拒绝带他同去:“使不得,这可使不得!不如这样,等我在东境站稳脚跟再来请先生,眼下您先告诉我这药该怎么吃,多久一次?”

    卢岱想再争取一下,无奈自身武力不济反倒会成拖累:“也罢,臣有言在先,此药伤身,吃下去免不得要遭一番苦痛。”

    “先生放心,就算剥皮蚀骨我也受得。”

    “只这一贴三顿,半年一次,半年之后殿下无论如何都要找臣看病调理身子,不然就是臣害了你们,此生难以心安。”

    南时忙将人扶起:“是我执意如此,不怪先生,药给我吧!”

    真到了这一刻,秦固心中发虚还是咬牙倒好药递了过去:“记得卢医官的话,无论东境之事料理的如何,半年之后你都得回来。”

    南时接过一饮而尽苦的忍不住蹙眉,还是笑了笑:“把心放宽,我不会蠢到让你擒我回来的。”

    卢岱收了药罐:“臣先回去准备晚上的药,这三五天殿下好生歇着不要见风莫要着凉。”

    “多谢卢兄。”

    “将军,代我送先生。”

    “药力就快上来了,介山你留下照看殿下,有事差人唤我。”卢岱说着放下一个瓷罐:“实在忍不住吃上两粒睡过去便会好受些。”

    秦固依卢岱所言找来几床旧被将门窗仔细缝好,又多发了个炭盆。

    南时想去帮忙猛一起身只觉内里被生生剥了层皮瘫坐回去,只能靠心中深深的恨意压制着痛感才不至失态,声音控制不住发抖:“又不是毒药,别这么看着我,去帮我多挑些水抱几捆柴。”

    见她强撑着对自己笑,秦固心疼不已紧忙拿过药瓶:“别硬撑,疼极了就把这个吃了。”

    “好,你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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