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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暗花明又逢君1

    夜幕下的寂静仿佛阴间孤寂的黄泉路。乌鸦尖锐的啼叫声滑过夜空如同揭开黄泉路的大门。黑夜中出现急行的老妪身影,老妪赶到紧闭的城门处敲打着,无一应答。她似不放弃的继续敲,待天空中略有颜色后,大门开了条缝,那老妇人迅速钻了进去。

    .........

    十日后,大皓内阁收到急奏,青州爆发鼠疫未得到控制,传染至明州,整座城池均感染鼠疫,无人生还。

    明州离大都不过千里,闹京中人心惶惶,不少达官显贵都想外逃下江南,如若这样,整个大皓都会万劫不复。内阁四大阁老不敢耽误,直接奏报棣株,以求对策。

    因疫情四起,流民乱窜,不少浑水摸鱼的匪盗之辈趁火打劫,打着前朝的名号四处拉拢文允帝的旧部,意图改天换地。

    棣株震怒,朝野震荡,明州的知州早已染病身亡。棣株追责他的老师和同窗,又是下诏狱的牵连者。

    借文允帝名号造反这无疑是触死了棣株的逆鳞,棣株的愤怒整个大殿都能感受到。道焱转动着手里的佛珠,眉角轻佻了下,不急不躁的回禀道,“皇上,安南回京的军队已安置各州指挥使司,竹墨走的是水路,带的是人数不多的亲兵,不如就趁他还在回京路上顺便去青州把这件事情处理掉。一些小蟊贼而已,不值得陛下生这么大气。至于鼠疫,明州知州是妇人之仁放进去自己的舅母,舅母对他有养育之恩,他视舅母为母亲,好在他还有点防患意识,在放进舅母入城后就封城,不许里面人出去。这才使得疫情在明州这边断掉,否则后患无穷。”

    只有太傅敢这么跟皇上说话,换个人早就脑袋搬家,都快火烧眉毛的时候,太傅的话就跟六月天飘雪般,瞬间透心凉。

    道衍佛声细雨的在朝堂上就把一件祸国的疫情引发的战乱轻描淡写的描述成类似盗窃案的小事。

    皇帝的眼神收敛了杀气,此时凌王紧接着启奏道:“父皇,竹将军出安南平叛还在归途中,此次安南之战赢的漂亮,再派他去平匪患和鼠疫会不会过于疲倦。儿臣愿前往平叛。”

    棣株抬下眼皮子,直愣愣的盯着凌王,若有所思道:“青州不是你的封地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没说处理好,现在怎么想着去了?”

    凌王跪下:“都是儿臣疏忽,因哥哥身体抱恙托儿臣代管了事情,所以没有回封地,待哥哥身体好些了便立即回去。未成想就发展到这个地步,理应是儿臣去处理。”

    礼部尚书启奏道:“陛下,臣认为凌王殿下暂时不可离京,青州鼠疫所传之处无一活物能生还,过于凶险。且陛下要行祭天大典,祈佑苍天护我大皓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典礼都要在这个月内进行,礼部和司天监都在准备,还请陛下明鉴。”

    棣株思虑后道:“待青州鼠疫消除凌王再回封地吧,太子身体不好,你要好好的帮助他把祭天大典的事情处理好,过几月是先帝祭辰,孤要去应天祭拜,孤不在大都的这段时间太子代为执政,你们要好好帮助太子。”

    群臣跪拜,大呼:“臣等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唯独道衍行僧礼,口里念着哦弥陀佛。

    被打压快两年之久的太子党终于赢来缓口气的机会。

    刚入兖州境内的竹墨接到圣旨,责令他去青州平鼠疫和匪患。竹墨便带上亲兵急赴明州,察看疫情情况。

    萧瑟的妖风吹落树叶,片片落入荒凉破败的深山老庙,妖风中刮进一群身着异服的术士妖人,他们行为诡异,抬着顶红鸾小轿,为首的将前面破败的厢房施个法,里面变成新婚的婚房,周边也摆出几桌酒席。轿内被绑着的人是动弹不得,盖着红盖头看不清长相。

    四周响起乐器的声音,热闹的声乐跟破庙的阴森形成极大的反差,如鬼嫁娘一般。

    身着新娘服饰的妖妇举起酒杯阴阳不齐的声音响彻周边,“今日本尊主大婚,娶得如意郎君,不想大操大办,只想低调行事,诸位乃是本尊的心腹,今日畅饮,待今夜本尊洞房花烛夜后必有归墟丹重赏。”

    其余妖人齐贺,“恭喜尊主,贺喜尊主,祝尊主与郎君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砰”的破庙的大门被炸开,守阵的几个妖人当场炸掉,尸骨无存。新娘妖妇倒是临危不惧,甩甩迎面扑来的灰尘,大声呵斥道,“何方神圣,敢来侵扰本尊的好事。”

    一道金光刺向妖妇,他顺势闪开,那道金光直插身后的墙面上,细看原是兵器,周身金黄,随着身后人的轻轻一带,亢龙锏飞出墙面,绕着厢房内罩着妖人们就打,妖人们不能见金光,四处躲避,酒宴也瞬间消失。

    “新娘妖妇”见来者不善,使出烟雾法术就跑,趁机还想掳走轿内的新郎,可惜亢龙锏没给他机会。他尖叫道,“何方高人,不敢现身,却敢坏人好事。”

    跟亢龙锏相配颜色衣服的人落定在他眼前,明晃晃的头冠上蛟龙闪闪发亮,“妖妇”道,“你是朝廷的人?多管闲事。”话音一落就抽出白佛直冲那人缠去,亢龙锏的利刃在来人手里仿佛活着一般,轻松就撕碎白佛,妖妇被硬生生挨了一棍,若不是他内力深厚,跟其属下气绝当场。眼看掳走“新郎”无望,妖妇心有不甘的使用法术逃走。

    竹空空也没有追,待四周障气散开,外面的亲兵迅速进来。“启禀将军,都安置妥当。”

    竹墨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即可撤离。”

    “遵命”

    随着一声巨响,古庙化为灰烬,竹墨带着亲信和救出来的“新郎”早已绝尘而去。

    那捆住的新郎穿着大红的婚服,束着古人的发髻,若是换成别人会不伦不类,可偏偏是博斐,就那么清新脱俗,仿若天人。博斐目不转睛的看着空空,眼神似有千言万语。空空解开他身上的术法,他才能开口说话。

    到了离明州不远处,先前来的部队早就安营扎寨,布置妥当,等待下一步行动。

    主帅帐内,竹墨正给博斐换药,博斐沉默且生疏。

    “军师大人,在安南你就和福伯不告而别,按照军法我能治你个逃军之罪,这可是要株族的大罪。”

    “我没有什么亲人,福伯被天煞偷袭生死不知,哥哥在诏狱估计也不会好哪里去,安南都在你的掌控中,我留书离开也没有大碍。”

    “你们不是去寻找神医吗?怎么会遇见天煞和地煞?”

    博斐侧身不想回答,他怎么回答,他是张天师的嫡系大弟子,是昆仑第十七代掌门。曾今抵御过猃狁天师的人物,此刻却被区区几个修炼不当法术变得不人不妖的道人捉住无法脱身还手,演出这个成亲的闹剧。张天师要是在天有灵,估计能被气活。

    “不走运,就是遇见了,技不如人被抓,有何可说。”博斐披上里衣。

    “奇怪,怎么没人抓福伯成亲?”竹墨反问,“你是当我三岁小孩,这次受皇命去青州平匪患和鼠疫,若不是抄近路恰巧遇见那群妖人在山里布阵迷住我们的方向,根本就救不到你,听闻地煞之穴跟阴曹地府没区别,若是进去便没有活着出来,此事想想都后怕。”

    “不用后怕,你在山顶处埋火药引得流石砸向古庙,古庙下面就是地煞老营,此刻地煞损失惨重,半年都缓不过来。”

    竹墨拿外衣递给博斐,“那还真是阴差阳错,只是为了穿山越岭的抄近道,没想到还能顺便得了这么多好处。博斐是我的福星。”

    亲兵在外奏报,“将军,京中来人有事求见。”

    竹墨拉上屏风帐幕藏住博斐,说了句,“请”

    进来的人先看见头上束着的冠是麒麟,那熟悉的身影站在空空面前,空空道,“原臻?”

    原臻行礼,“属下原臻见过将军。”

    竹墨:“大哥这是跟我生分啊?半年多未见你清瘦很多。到底是我们兄弟三人有缘,又聚一起。”

    原臻心里起疑,难道博斐也在?不是说他先回京就医吗?怎么会跟竹墨在一起?脸上闪出那么一丝不快他都没有发现。

    穿好衣服的博斐从屏风中出来,“原将军,好久不见”!

    ........

    竹墨用亢龙锏指着沙盘中央明州的位置问道,“大皓十三个州,一个州下面至少分五个郡县,怎么明州还没有郡县大就能称州呢?”

    博斐在喝水,原臻代答道,“明州有银矿、玉石矿,这些矿藏让它格外特殊,虽城池不大,人口不多但也设立为州。”

    部下送进来饭食,都是些杂粮饼之类的,很热乎,还配些烧肉。空空拿着饼往嘴里喂,眼睛还盯着沙盘看,像是在思虑什么。

    博斐道,“吃饭就吃饭,吃完再想吧。”

    竹墨吃完手中的饼,继续比划着沙盘说道,“我吃好了。”

    原臻拿着饼,往里面塞点烧肉沾上酱汁吃一口,勉强吞下去,然后问道,“福伯呢?你的饮食不是他做的?”

    竹墨像是想起来,赶紧说道,“原臻,你想办法调查天煞是不是抓住福伯,按理福伯不会有事,可是至今没有跟我们联系上。”

    原臻随口问道,“这是命令还是帮忙。”

    竹墨弄得莫名其妙,反问:“有区别吗?”

    原臻莞尔,“说着玩的,属下马上去处理。”

    周边都是平原之地,少许大山相隔甚远,明州是去青州的必经之路。现如今明州城封死,只能另辟走山路。山林深壑,若是穿山越岭耽误时间不说,还容易遇见匪徒埋伏,实为下策。

    探子翼行去明州城查勘,回来的消息是空无一人的城池,没有看见尸体满地,以及城中的百姓。

    竹墨跟原臻博斐商议:来的这路上顺手清理很多流民冒充文允帝旧部的乌合之众,地方都指挥使司给予了帮助和巩固,不会再出现暴民的状况,疫情暂时是散播不开的,从明州这边就被堵绝。但是明州周边的山林里可能藏有匪众,我们暂时不做处理,先想办法去青州。青州是鼠疫的源头,且人口不算少,不知道里面究竟什么情况,与外面隔绝这么久。你们可有好办法?”

    经过安南之战后,博斐原臻都知道竹墨的实力,此刻二人都选择闭嘴。何必自取其辱,做为男人修养气度也还好,但是毕竟长她好几岁,.......

    竹墨见二人不说话,很是奇怪。上次去安南,都各抒己见,他按照说得做了安排,怎么这次是觉得太凶险,不敢发表意见?

    “到底怎么办?”竹墨再问一次

    原臻博斐同时选择摇头,然后继续吃饼。

    ........

    竹墨见二位下属和结拜兄弟不给意见,略有怒意道,“若是你们想不出办法,或者故意不说,你们就留在这里守着,明州城和青州之行我带兵去就行。”

    博斐握着饼斟酌着说句,“将军,此法可行,先解决疫情源头,再处理匪患。只是冒头的这些匪患有点奇怪,地方都指挥使司又不是吃素的,这样的还需要朝廷的兵来处理?好像这次是特意留给将军来处理。”

    原臻细品道,“确实是这样,流民组建的匪患当地的都指挥使司都有能力镇下去,为什么偏偏等将军来处理呢?”

    竹墨陷入沉思,是啊,攻击军队的流民太散了,没有任何组织性和杀伤性,更像是难民暴动。看来这次青州之行,远比赴安南那场仗还要难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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