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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首初现

    那人一袭白衣,不染一尘,与这尸血场显得格格不入。可如果仔细看的话,那人的右袖下,赤棠花的伤口已蔓延到臂膀,再过几个时辰就会蔓延到胸口,到时便难治了。

    这是陈瞻以赤棠花练就的纹咒,在暗无天日的归墟,陈瞻的咒术充满怨恨。

    “他能操纵赤棠花,他竟能操纵赤棠花!”那日的陈瞻疯起来。

    江宗善待骂,蓝字尚未开口已被一道剑光穿透。

    “纪云卿!”只见江宗善的一条胳膊被刺穿,骨肉全部暴出来。

    玉蓬真君不看蓝清珏一眼,冷冷地抱过他手上的孩子。

    江宗菩率领江门五宗上前,看了一眼地上江宗善,只见江宗善的肩背被刺穿了一个大洞,脸朝下栽在地上,眼珠睁得老大。

    江宗菩怒目相视,大声道:“纪云卿,你真狠毒!”玉蓬真君笑:“我狠毒?他杀我孩儿就该想到这个下场!”说完抱着他和姬明月的孩子朝姬酒酒飞去。

    江宗菩提剑就上,被蓝清珏挡下。江宗菩落下来,站定了,怒目而视道:“好啊!蓝清珏,你竟与孽龙为伍!等今日事了,我必在十月仙门清录会上言你个包庇之罪!”

    蓝清珏不理会,目光注视着这里的尸血场,蹙了眉。

    江宗菩气青了脸:“好,你如此不把人瞧在眼里,今日我就是拼死也要杀杀你的威名!”使出浑身解数杀向蓝清珏。蓝清珏拂袖而动,按下江宗菩的剑刃,只见丝丝黑气在江宗菩的脖颈中升腾着。

    江门五宗见江宗菩受制于蓝清珏,仗剑杀上来,蓝清珏举剑挡回。因蓝清珏右臂有伤,叫江宗菩看准,冲开去。蓝清珏后退站稳,江宗菩的天雀剑紧跟而至,没有相抗,蓝清珏使用了昆仑净术!

    天雀剑一点一点地逼迫,江宗菩丝毫不受昆仑净术的影响,相反他眼光里的恶意更甚了。

    受蓝清珏净术的影响,只见江家一小弟子清醒过来,眼里充满迷茫,环望着周围。这时昆仑玉虚的弟子清醒过来,一时间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到一种极致的累。

    昆仑的弟子停下来,可没有用,其他仙门的人还在冲杀着。你不杀我,我就杀你,一时间又杀作一团。

    修少儒和寥怀远拼尽全力挡住纪姚的剑:“纪二公子,你醒一醒!”江宗菩望着蓝清珏,开口道:“怎么样啊,兰仙,人的心绪一旦被掌控,真抵得上千军万马呢!别再费力了,醒过来的人可是要被活活杀的?”江宗菩的嘴唇动着,可声音全然不是他的。

    蓝清珏记得这个声音,想不到当日在烽火台它竟没有消亡。

    “蓝清珏,你就杀吧,你杀得了我,你能杀得了丑陋的人心吗?”蓝清珏的眸光被刺痛,不过一会变得坚毅:“是吗?收回你的伎俩,我是你能掌控得了的吗?”周身仙力而动,江宗菩竟被弹开去,紧跟着一道淡蓝的光芒现在空中,而后落下,蓝清珏的剑抵上江宗菩的咽喉。

    ‘江宗菩’发出了低沉的哈笑,充满嘲讽,与此同时摊开双臂,挑衅地望蓝清珏道:“杀我?你杀得了我吗?我的皮囊早被焚灰化土啦!还是说……你想杀了这个被我操控了的躯体?”天真而残忍,是很年轻的声音。蓝清珏静静地听着,目光清澈如水:“我虽然不能使你消亡,可也能让你再散一次。”“蓝清珏!”那个声音简直恨不得把他撕碎:“好,好,我们走着瞧!”“噗”地一声,黑气陡然从江宗菩身上离开。江宗菩清醒过来,抬头隐隐望见蓝清珏远去的身影,大呼道:“蓝清珏,你对我做了什么!”紧跟上去。

    纪府校场,众人后颈上的黑气正一点一点地消散。虽然厮杀没有停止,却已缓和许多。

    蓝清珏一见使昆仑净术帮众人恢复清明。

    玉蓬真君和王凤分了开,有昆仑净术拂照,王凤也好,玉蓬真君也罢都重拾了理智。王凤为将私心暴露于人前而恼怒,放眼一望,只见校场上清醒的人也不过江宗菩,玉蓬真君,蓝清珏以及昆仑众人。“蓝清珏!”就像一个人的秘密叫一个人知道了,那个人便再留不得的那种心情,王凤的眼爬上了一层阴鸷。

    不过眼下对付蓝清珏不是要紧的,要紧的是吸走姬酒酒身体的那股力量!只见清醒的王凤朝姬酒酒掠去!

    不知为何,蓝清珏的心不由一紧,眼光望向那里。

    江宗菩见状,大喊一声:“王凤,天下好事怎能叫你独占!”朝王凤掠去。

    玉蓬真君一把拉起姬酒酒,两手握住姬酒酒的肩膀。他的力气很大,姬酒酒削瘦的肩膀在他手下微微颤,看着姬酒酒脏兮兮的面容和那眼里深深的哀鸣,玉蓬真君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充满愧疚,低低道:“对不起,我也算你半个亲人,可我自私地拿走了你的金丹。”玉蓬真君放开姬酒酒,把他和姬明月的孩子抱给姬酒酒看,流泪道:“这是我和你姑姑的孩子,你看他多么可爱。”姬酒酒怔怔地看那孩子,伸出手,玉蓬真君就把那孩子轻轻放到姬酒酒怀里。姬酒酒抱着她姑姑的孩子,突然泣不成声。这时霸业和天雀一起刺下来,显然王凤与江宗菩达成了一致,共分姬酒酒身上的力量。玉蓬真君挡在姬酒酒身前:“一定要护住你姑姑的孩子!活下去,永远护着你姑姑的孩子!”

    姬酒酒的眼眶通红,抱着她姑姑的孩子摇着头。玉蓬真君流着泪笑:“酒酒有玲珑之心,知道我要做什么……酒酒,不要哭。”说话的时候一团赤金色的光芒在玉蓬真君的胸口隐隐闪现,紧接着金丹从他的胸口化出,回到了姬酒酒身上。

    “护好你姑姑的孩子。”玉蓬真君痛心地叮咛,幽暗的蓝色术法下,天空暗低的似要塌了,在众人的震惊中,姬酒酒消失了。

    玉蓬真君缓缓转过身,嘴角流了一道血。江宗菩以剑指着玉蓬真君:“好啊,仙门里的人竟也修此等诡术!”

    此术被钟无期命为“摘首”,是瞬移的阵法。阵法成,凡入阵者,无论仙,妖,奇怪,都似门户大开,可叫施阵之人顷刻夺首。在安天之战中,“摘首”之术被钟无期首次使用。

    那一次,仙门大折。

    今日摘首之术再现,仙门如何不惊俱。可现在他们都好好地站在这里,只说明一件事,玉蓬真君并未真正习得“摘首”。

    蓝清珏收了净术,众人站在校场上大有如梦初醒之状。抬眼望,周围遍地横尸,那青山外更是洪流滚滚,不见房屋与田地。众人凝望着,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不觉一阵惊俱,纷纷向自家仙长跑去。

    霜刃殿前,两边矗立的白石灯柱塌在地上,尸体的血将白色的柱身浸染的黑红。巍峨的霜刃殿从中间裂开,有大火在那里熊熊燃烧。风呼呼响,把炽热的风迎面刮着,似一个正在忍受烈焰焚烧的活生生的人一般提醒他们的罪恶,终于化成了灰飞!

    玉蓬真君矗立在霜刃殿前,没有回头,是可以听到火苗的跳跃飞腾和建筑的烧塌断裂吧?是可以的吧……玉蓬真君一步步走到纪晁和纪赛儿身边,跪了下去,一字一句道:“孩儿无能,不能使应龙一族得享自由,反致灭族之祸!孩儿无能!”纪晁一把拽起玉蓬真君:“云卿,跟为父杀出去!为父不准你这样说!”玉蓬真君不回答,将眼光望向了躺在血泊里的姬明月。“因为她?哈哈,我纪晁的儿子竟是个情种!”此语极为豪迈,近乎冰冷。

    人群里的纪姚苏醒过来,慌张地去寻玉蓬真君。修少儒,寥怀远急压低声音:“纪二公子,你不能去。”眼瞧纪姚跌跌撞撞往前扑,更不知如何是好,幸得裴公景一掌将纪姚敲晕,带着退到人群后。三人在后,看着纪姚,才敢松口气。三人一打照面,即会意。这时裴公逸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也不说话,静静看着。裴公景拍了拍裴公逸的肩膀,背起纪姚同修少儒一起往校场外走,寥怀远和裴公逸则留下来。

    玉蓬真君起身走至姬明月身边。纪晁看着,近乎丧失理智,化龙而起,一阵天昏地摇,尸物乱飞,众人急遮挡,再看时校场上早没有了纪晁和纪赛儿。霜刃殿前,玉蓬真君怀抱姬明月已经自尽了。裂焰乘风而起,烘烘乱火,起千里赤光。众人即退下来,直退到颖川外,火把长空都燃红了。

    高岗上,纪姚醒过来,望那大火,眼泪顺着脸颊滚滚落下来,捶打着身下的草地,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诸仙门望着,一会儿各自回去。一路所见,无不凄凉。每一片草叶,每一块残骸无不提醒他们这里发生了什么。原来的房屋,美丽的花朵,行人不尽的道路一息间全毁了,男人,女人,孩子不知了去向……

    众仙门怀着沉重的心情归去了,再没有了什么争锋的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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