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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颅寄生夫郎护妻

    这世上总难以预料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因此,当在院子里晨坐的天怜衣与夫郎听见身后偏殿垮台时,都不由自主地往后看,心道:“不好。”

    可在一阵灰尘四起中,他们隐隐约约看见一道身影稳站在废墟前。

    他怀中紧紧抱住一个娇弱的姑娘,那姑娘仅穿着一层白色底衣,光着脚。

    脚上的疼痛与大厦倾塌时给她留下的阴影,让她紧紧地拽住良人的衣领,死都不松。

    天怜衣赶忙跑来看阿善,她双眼通红,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在见到娘娘的那一刻滑落下来:“娘娘。”

    天怜衣也很紧张地揉揉她的肩膀,看着她脚踝上不停溢出的血:“阿善,疼不疼啊?很疼吧?”

    阿善点头:“疼,比以往都疼。”

    良人将她抱在了院子的凳子上,好让天怜衣仔细为她看一眼伤势。

    良人很愧疚地说:“是在下无能,不能及时护住阿善姑娘,都是在下的错。”

    他总觉得让阿善一个姑娘家来跟自己住在一个危险的偏殿里,本来就是不妥,心想一定要护好她的。

    可在危险到来时,他不仅没能护好她,还让掉下来的木块划伤了她的脚踝。

    真是自己无能。

    天怜衣立即说:“良公子不必如此言重,你能将阿善带出来,我已经是万分感激。倒是为了让你救出阿善,心爱的长剑都被埋在了废墟中,是我亏欠于良公子。”

    按理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该到头时就得辞旧迎新,半点儿不可强行留住。

    江湖之大,世间之广,久居心上观并非良人之意。

    原本他醒来就打算辞别各位,可偏偏危楼厦倾,一个侠客的佩剑却凄惨被埋在废墟之下。

    一个侠客丢了长剑,就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侠客。可如是有比救出长剑还重要之人,那长剑永埋废墟之下又如何?

    良人说:“一把剑而已,再铸便是。倒是人,若没能及时救下,是要遗憾终生的。”

    天怜衣一一给阿善处理伤口,可她却发现了一个很可怕的事情。

    那个让阿善轻轻崴了脚却一日比一日严重的真相,于是在今日得以浮出水面。

    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崴脚,那道被木块刮伤开出的口子里,有个如同指甲盖大小般的头颅寄生。

    都说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这个头颅也是如此。别看它只有一个指甲盖大,但该有的它都具备,还天生自带诡绿色。

    它是一个诡绿色的小头颅。

    若是一直寄生在阿善体内,不知道会不会长大,长成普通头颅大小。

    但以此猜测,大概是会长的。

    它这么小就让阿善痛不欲生,可若是越长越大,最终吸收的营养越多,她肯定是忍不过的。

    天怜衣看见它的第一时间,脸色立即刷白。它现在还这么小,又寄生藏在伤口里,阿善应当是看不见的。

    看不见也好,以她的胆子而言,瞧见了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阿善见天怜衣一脸沉重的样子,便问:“娘娘,这很严重吗?”

    很不严重吗?都被诡绿小头颅寄生了。

    天怜衣也点头:“嗯,很严重。应该是在断头岭崴脚时沾到什么不好的了,才让毒素入骨。但阿善不必担心,这仅仅只是一种坏骨毒而已,去跟那些伟大的战士们寻药皆可。”

    她的这番话让阿善放下心来,但让清楚实情的夫郎和良人都沉默了。

    可她找不出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她起身背对着阿善的那瞬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活了一千年,在天庭什么绯闻没听过,人间重大事件哪件落下了,可偏偏就没听过头颅寄生这件事的存在。

    想来即是可怕,令人毛骨悚然,全身发冷。

    可再怎样,寻药这件事是拖不得的。

    她赶忙地找出一大把的香火和纸钱,蜡烛和鲜花去拜访断头岭伟大的战士们。只希望能从它们那里获得解药,还阿善一个健健康康的身体。

    天怜衣轻声喊:“夫郎。”

    夫郎若是连轿子都没有,那可就妄称新娘轿主了。

    只见他手一抬,两辆轿子出现在心上观里,依然是那熟悉的鬼轿夫。

    这次的轿子并非是喜花轿,而是可以承载两人的宽裕大花轿。

    良人抱着阿善上了轿子,自身也坐了上去,为的就是好好地照看她。

    天怜衣和夫郎的轿子走在前头,两人之间的谈话也稍微降低了音量,生怕后面的阿善和良人知道。

    天怜衣:“夫郎可见过这种病?”

    夫郎:“世上独有其一,自然也是首次见。”

    天怜衣:“也不知道伟大的战士们会不会给我们解药。”

    夫郎笑了一声:“或许,他们也没能力。”

    天怜衣见他这么说,难道是他早已知道是这种结果?

    天怜衣问:“夫郎知道?”

    夫郎扶开自己这边的帘子,让天怜衣也看见了这日益增多滋生的绿鬼:“凶兮,祸兮。”

    这她知道。

    在三界中,有极为著名的“吉”、“凶”、“祸”、“福”四代表。

    断头王后代表的是“凶”,一剑祸生代表的是“祸”,赔世郎代表的是“福”,至于“吉”,有人说是新娘轿主,有人说是她天怜衣。

    总之存在模糊不清的定夺。

    另外,还有人划出了五代表,即在此基础上,再加“观”。

    这不难猜想此“观”为谁,无非是观君追师莫属。

    可天怜衣不明白:“阿善的头颅寄生跟三界五代表有何关联?”

    以阿善的身份和地位来说,她就算攀上天怜衣这个神官,也不会扯上五代表去,更不可能与他们有任何关联。

    夫郎:“这世上就如同一张张网将人束缚在其中,人四肢又仿佛被看不见的线缠住,若是线独善其行,那人与人之间便不会产生任何的关联。可若是无意间,一条线与另一条看似永远都不会缠在一起的线就这样死缠了呢?这世上意外很多的。”

    是的,这世上意外很多的。

    明知而千方百计避开者,避得一时,可避不得一世。就算真有滔天本事避得一世,但要相信,该来的避不开。

    天怜衣:“那看来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损失。”

    夫郎却否认了:“不一定。有时真顺其自然了,可见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

    天怜衣:“?”

    夫郎又一笑,说得云谈风轻:“只要我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哪怕需要我跪着、膝盖磨出血,全身四面漏血,弄得惨兮兮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我都要抓。”

    于是,他真变成了一个四面漏血的伤者,在这世上很久很久,很多很多年。

    天怜衣听他这么一说,先是怔了一下,觉得眼前人背负了很多凄惨又唯美的故事,才问:“所以,夫郎抓住了吗?”

    夫郎顿顿,遗憾又无奈地说:“或许还没有。”

    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他耗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去做同一件事,坚持至始至终的理念从未改变,从未动摇?

    又是谁,才值得让他每年都来心上观磕头九十九下?

    求情,他求的是跟谁的情?

    求爱,他求的又是跟谁的爱?

    求缘,他又是为跟谁再续前缘而求?

    求心爱之人,他又是爱惨了谁才这般做?

    天怜衣很真诚地说:“夫郎若是信得过我,向我开口,或许我能帮一点。”

    夫郎却摇头了,说得也无比虔诚,眼里充满了坚定,仿佛这是他一千年来从未更变过的信仰:“在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是需要自己去大胆追的。”

    说来也是。

    爱谁,就自己大胆地去追。

    哪怕耗费的时间太长,但真爱值得等待。

    也许一旦跟彼此谈到情爱方面的话题,天怜衣和夫郎的心情都会比较沉重,导致两人之间的氛围也不如平常那样轻松愉快。

    因此,天怜衣很识趣地转移了话题:“所以说,若是从伟大的战士们那里找不到解药,就得去找断头王后和一剑祸生?”

    这方法叫什么,以凶克凶,以祸杀祸?

    夫郎:“对。但断头王后和一剑祸生可是三界出名的坏,就算真能以凶克凶,以祸杀祸来救阿善姑娘,他们未必会出手相救。”

    他们都坏得令三界谈之色变了,心中早已没有了慈悲心,更无善报之念。不让他们平白无故地杀人,都算是好事。

    要是真能克制“凶”与“祸”,不将其扩散降至无辜世人身上,可以算得上是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算得上是天大的好事了。

    可现在有一个从未有过任何交集之人登门拜访,让自己这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当一次医治仁心的大善人,不就是打自己的脸,认为自己还不够坏得彻底吗?

    再者说了,凭什么救啊?

    一无交情,二无共利价值,三无同等交换的筹码。

    救的人又不是会真懂得怜悯世人之神,就算是病发作得极端恶劣,最终惨死在自己面前又如何?

    关自己屁事!

    天怜衣扶额:“但愿断头岭伟大的战士们会有解药吧。”

    本以为自己此生都不会跟他们有所交集,更不会打个交道。

    可谁知,现在她要是在断头岭寻不得解药,就真的得去登门拜访了。

    夫郎给她提个醒:“两人虽然都很坏,但以夫郎所知,一剑祸生比断头王后好说话。找一剑祸生的成功率,比找断头王后的大那么一个小半点。”

    也就一个小半点而已。

    其实一剑祸生也不好讲话的。

    但若是一剑祸生真想救,无论是谁,什么身份,他都可以伸手救一番。可若是他也不想救,那么跟断头王后一样心如磐石,连瞧一眼的可能性都没有。

    天怜衣也知:“虽说断头王后和一剑祸生都是令三界谈之色变的人物,但这几百年来,他们两个人好像也低调了很多,都没有什么传闻和行踪了。想找,怕也是不易。”

    夫郎:“嗯,的确不易。但若是真想找,上天入地,有何不可?”

    只要内心坚定要去做某一件事情,排万难、闯百关,上天入地,总会找到的。

    夫郎只觉得牵住自己的那只小手突然冷了不少,想必是天怜衣紧张的缘故。

    但若是换做其他人来问这个问题,敢打赌也不会比天怜衣放松到哪里去。只因她要问的,可是关于夫郎的隐私:“若我猜的不错,夫郎是新......”

    刹那间,轿子突然被什么猛地一撞,晃得人四仰八叉,害得坐在边边的夫郎差点儿就摔下去。

    天怜衣手急眼快地想要握紧他的手,可发现夫郎的手格外滑,根本就抓不住。

    再试着抓一下他已然悬在空中的血手,却只碰得夫郎的红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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