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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正堪美人画 画成芳心泣残红

    此时众人陆续画好,有的在等墨迹阴干,有的在偷瞧旁人之作,更有嫔妃知道自己画技不精,趁机故作姿态,整理衣衫,想吸引朕的注意。

    端婕妤想起从娘家听到的风声,谨慎的抿了抿唇,上前奉上自己的画作,“启禀皇上,臣妾今日手腕疼痛,拙作不堪,就先展示出来,权当为姐妹们做铺垫吧。”

    她的画向来誉满宫闱,连端宁温宁都跟着母亲小有成就,可这次画的平平无奇,没有丝毫灵气喜气,颜色也黯淡浅薄,还有几处大的纰漏,确实不怎么样。

    能够影响发挥到如此程度,可见的确身有病痛,朕不禁关切道,“爱妃怎会手腕疼痛?太医看过了吗?”

    端婕妤垂着头,似乎在斟酌说辞。

    旁边的婉嫔似乎有些内疚,抢先道,“皇上,此事都怪臣妾。年前有许多用度要批复,臣妾又笨手笨脚,几乎全靠端姐姐打理,这才累着了。。。”

    端婕妤赶紧摇头,“啊不,皇上皇后更加辛劳,是臣妾无能而已。。。”

    佳节当前,说这些难免弄得气氛诡异,朕又看她面色发白,便道,“既如此,爱妃别强撑了,先回宫歇息吧。”

    端婕妤闻言并无半分被驱逐的怨恨,反倒仿佛松了口气,“谢皇上体恤,臣妾告退。”

    其他嫔妃见端婕妤这个劲敌离去,都暗自高兴,纷纷上前献宝。

    荣贵人新得盛宠,仗着年少娇憨,竟先于几个嫔位出头,“臣妾最爱画这些繁盛景象了,皇上您瞧,臣妾画的好不好?”

    朕定睛一看,那画虽用笔断续,细节杂乱,但用色明艳,衬着她身上光鲜亮丽的金红锦衣,果然格外姣美动人,显得喜气洋洋。

    “嗯。。。”朕摸着下巴,微微颔首,“不错,有灵气。”

    “谢皇上夸奖。”她甜甜一笑,望向皇后,“皇后娘娘,您说呢?”

    皇后无奈的看着荣贵人,决心要敲打敲打她这大小姐的举止,不置可否道,“皇上,还是先看看其他妹妹的作品吧。婉嫔,本宫看你画的也不错。”

    婉嫔鹌鹑似的,诺诺向后退了半步,“娘娘谬赞了,臣妾愚笨,虽常年练习书画,却总是没有长进。。。”

    朕眼风扫过,那画和她的人一样,虽然笔法极为精致谨慎,但用色布局都极老套无趣,凡品而已。但还是赞赏道,“爱妃落笔扎实,若能勤加练习,异日必会有长进的。”

    “谢皇上。”

    婉嫔微红了脸,不再言语。

    朕还想说些什么,却忽然瞥见一双可怜可爱的盈盈眉眼,正是近日颇为受宠的华嫔。她身上绣着红梅的素色软缎裙虽然普通,高髻垂落的梅花坠却如晶莹散落,她肤色又白嫩,好似一朵清婉的出水芙蓉,此时正用期盼的目光望着朕。

    “来,让朕也看看爱妃的佳作。”

    华嫔抬起纤纤素手,低眉浅笑,“皇上请。”

    朕随意扫了两眼,正看到画纸左下角熟悉的人影,不禁愣住,“这。。。这不是爱妃?爱妃怎的将自己也画了上去?”

    那画上的华嫔衣衫首饰都与眼前人一般无二,只是手执玉箫,正徐徐吹奏,分明是未曾发生的事情。

    华嫔从侍婢手中接过玉箫,笑道,“臣妾未卜先知,此刻不正是画中的情形?”

    说着婉转吹奏起来,正是一曲梅花三弄。

    这曲子本身洁净高远,有些孤傲的气质,可华嫔早学会看眼色行事,只往欢快的方向带节律,倒别有一番韵味。

    一曲终了,听得朕连连拊掌,“好,好!爱妃真是别出心裁啊!”

    华嫔羞涩的低头,“皇上喜欢就好。”

    荣贵人见华嫔压过了自己的风头,恼的嘟起了红唇,“皇上,您还没看宁嫔姐姐的呢。”

    宁嫔虽是异族女子,但为朕受了许多委屈,唯一的皇子又远在敌手,朕自觉亏欠,闻言便着意留神她,“是啊,方才就见爱妃所用画纸格外巨大,与旁人不同,想是泼墨?”

    说着上前观看,只见一人多高的宣纸上彩墨晕染,艳色交错,如梦似幻。只是右侧一大片蜿蜒的雪白,像是没有画完,又似是特意留出。

    “你从草原而来,本不通书画,能学成如此笔法,可见平日用心。”朕点点头,指向右边的空白,“不过,这缺的一块是怎么回事啊?”

    “皇上别急,很快就知道了。”

    宁嫔掩袖而笑,挥手示意两个身着彩衣的婢女将画幅竖起,正停在大殿中央,自己则广袖舒展,站到画前,堪堪遮住了那片空白。

    她今日花冠锦衣,打扮的本就出挑,此时好似入画的神仙中人,更妙的是她竟伴着乐声起舞,如飞天仙子,满是异域风情。

    不仅皇帝皇后,就连皇子公主和内侍们,也大都看直了眼睛。

    场中局面至此胜负已定,落败的嫔妃们或是失落,或是暗自咬牙,最忿忿不平的,当属华嫔的侍婢玉珠。

    “娘娘,宁嫔这一手明显是早有准备,今天的事会不会是她。。。”

    华嫔轻轻摇头,“未必,她的嫌疑最大而已。先看歌舞吧,其他的往后再说。”

    舞回香近,歌浓花艳,宴会一片和乐融融,没人去注意阴暗的角落。

    选侍金俗呆呆的握着她的画卷,在烛光摇曳的偏远席位里尴尬而无措。她战战兢兢,精心画了满纸的美景,却没人来问一问,仿佛大家同时默契的忘却了这个小国的无名王女。

    侍婢给她倒了杯酒,“王女,您配着尝点菜吧。这可是大曜最好的美酒,以往赏赐新罗的时候都轮不到您喝呢。”

    金俗木然的抿了半口,那味道说甜不甜,说苦不苦,又发涩发麻,偏喝下去浑身发暖,如坠云里雾里,没的难受。

    正浑浑噩噩间,忽然有人从背后轻轻拍了她一下,“金选侍。”

    “啊。。。”金俗回过头,正对上珍宁华贵的头饰,金钗上的宝石花朵差点划到她的脸颊,吓得她直往后缩,“公主殿下。”

    珍宁早看见那副画卷,一把捞过来拿在手里,连连点头,“画的很好嘛。”

    又握住她的手安慰,“你别放在心上,没人理你其实是好事,这里头复杂着呢。”

    “复杂?”

    金俗睁大单纯的眼睛,惹的珍宁又笑起来,“是啊,不信就等着看好戏吧。”

    说话间,宁嫔舞蹈已毕,正俯身行礼,“臣妾不才,只此一舞,望天下太平,国富民安!”

    “好!”朕大喜过望,赞道,“爱妃很好,当为今日之魁,小圆子,取那件南海珍珠裳,赐予宁嫔!”

    “谢陛下恩典!”

    皇后盯着喜不自胜的宁嫔,眼神平静无波,只小指轻轻勾了勾,像是个暗号。

    宁嫔欢喜的谢完恩,小圆子便已经捧来珍珠裳,满脸堆笑,“恭喜宁嫔娘娘,这可是件宝贝啊,沉甸甸的,您千万拿稳喽。”

    “皇上!”

    宁嫔才接过珠裳,方才跟小斌子互使眼色的内侍就快步跑了进来,神色极其慌张,“皇上,北线军报,十万火急啊!”

    听到北线军报,宁嫔的手猛然一抖,赶紧接稳衣裳,识相的退到阴影里去。

    朕有些不悦,“什么军报?小圆子,念念吧。”

    小圆子赶紧接过竹筒,回到朕身边沉声念道,“蒙州知府吴宁急报,蒙州全州突发瘟疫,北胡趁机进军,州内兵将不足,缺少钱粮,情势危急,望速速增援!”

    虽然小圆子有意压低了声音,但皇后和近处的几个嫔妃都多少能听见,顿时个个变了颜色。

    皇后见朕面带郁气,立刻起身道,“夜宴也已尽兴,皇上处理国事要紧,不如叫大家散了吧。”

    “好,那朕先走了,辛苦皇后。”

    朕握握母后微凉的素手,没理会众人的行礼恭送,立刻起身离了紫宸殿。

    坐上往养心殿的轿辇,才勉强压住心中翻动的不安,吩咐右边疾步快走的小斌子,“开宫门,召丞相大将军还有户部兵部尚书火速入宫。”

    “是!”小斌子答应一声,转身就要走。

    “等等。”小圆子喊住他,又探询的望向朕,“皇上,礼部的天官是不是。。。”

    朕点点头,“对,让他赶紧观观天象。”

    【特别番外 ---- 沉沉甜梦里】

    “殿下,尝尝芙蓉玉华卷吧。”

    悠扬的歌舞声中,梁茗霭红着脸给大皇子夹了块点心,用混合着敬仰爱慕,关怀羞怯等种种复杂情绪的眼神,诚挚的望着面前丰神俊朗的少年。大皇子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能令她的心为之发颤,被他沉静的目光扫过,面颊就不由得醉酒般酡红,“殿下。。。”

    大皇子望了眼御座上的皇帝,笃定方才的情形都被父皇看得清清楚楚,母后肯定也会替他说话,这门亲事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多少有些放心。

    既然事情办完了,让她在自己身边也是碍眼,于是并不尝那甜美的糕点,反倒挥了挥衣袖,“公主们在那边击鼓传花,三皇妹似乎落了下风。你是三皇妹的陪侍,理应陪伴她。待在本殿这里也无趣,你去吧。”

    梁茗霭依依不舍,“殿下,臣女不觉得无趣。。。”

    君明看她一副纠缠不休的作态,心底那点隐隐的厌烦燃烧起来,便直白道,“你这小脑袋,难道只是瞧着漂亮?虽说本殿属意你,可无父皇旨意,到底于理不合,懂吗?”

    梁茗霭这才如梦初醒,连忙乖巧的点点头,“臣女懂了,谢谢殿下提醒,那臣女去陪伴公主了。”

    她说着站起身,一步三回头,极为眷恋的走了。

    君明正瞥见宁嫔给皇帝抛媚眼,顿时更觉烦躁,仰头喝了口酒。

    次席的二皇子君曜轻声道,“皇兄,饮酒伤身,还是少喝些吧。”

    大皇子恍若未闻,又饮尽一杯。

    君曜这次不劝了,跟着他叹息道,“唉,难怪皇兄烦恼,这梁家的女儿样貌出身虽好,智谋却半点都没有,将来可能成为累赘啊。皇兄不如另寻人选,早做打算。”

    君明放下酒杯,无力的摇头,“先忍着吧,人选?呵,难道你有更好的人选?”

    “是啊,皇兄也有皇兄的难处。”

    君曜敷衍了这一句,转过去拍了拍三皇子君昭,“三弟,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君昭似乎很兴奋,指着公主们的所在,笑得像个傻子,“二哥你看,那朵大红牡丹好俗气,公主们轮流戴着真滑稽。”

    从他指的方向瞧,公主们个个盛装宝饰,正在击鼓传花。那传的花是一朵艳俗的繁硕红牡丹,个头比公主们的小脸还大些。传到谁的手里鼓停了,谁就要戴上她,让姐妹们点评笑乐一番,弄得很是热闹。

    “咚咚咚。。。咚咚咚。。。”敲鼓的小宫女猛然停下鼓点,那花偏偏又落在三公主柔宁手中,气得她眉心紧皱,“啊?又是我?不行不行,我不戴,我戴不了这颜色的花。”

    三公主平日最爱素净清新,今日也是一身浅黄嫩绿的衣裙,陪着碧玉首饰。若把这大红花往头顶一放,又红又绿的,自然可笑万分,所以拼命拒绝。

    其他的公主个个等着看笑话,岂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一时都开始起哄,“那怎么行?愿赌服输。”“对啊,三皇姐不戴,一会儿我也不戴了。”“那还怎么玩?”“对啊。”

    柔宁正进退两难间,二公主珍宁忽然插嘴,“三皇妹不戴也可以,但是要找个人替你受罚,才勉强算公正。依本殿看,茗霭就很不错。”

    最得宠的凤仪公主开了金口,众人纷纷应和,都说此计可行。

    梁茗霭满面通红,在柔宁期待的目光中起身,“既然如此,臣女愿替公主受罚。”

    说着接过花朵,视死如归般按在了自己的发髻上。

    “啊。。。”“天啊。。。”

    柔宁本来觉得让她代自己受过很不好意思,所以只低着头,可耳边突然惊呼声响起,让她惊疑的抬起了头。

    为了博得大皇子欢心,梁茗霭今日特意装扮过,山青色上裳,月白色下裙,腰系绣昙花的红绸带,此时再戴上那红牡丹,非但毫不艳俗,还增添了十分的明媚俏丽,风姿极为照人。

    柔宁和其他公主一时震惊,都说不出话来,惹得梁茗霭满面通红,局促的摸了摸发髻,“臣女看起来很可笑吧?”

    “一点都不,相反的,你看着美极了。”珍宁露出极为诚心的表情,“这花竟如此配你,也是难得,不如你就戴着吧,本殿赏给你了。”

    “啊?”梁茗霭不知珍宁的意思,看柔宁示意她接受,只得屈膝行礼,“是,多谢公主赏赐。”

    经过这个插曲,公主们都不愿意再击鼓传花,怕被梁茗霭比下去,各玩各的去了。梁茗霭跟在柔宁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歌舞。

    此时夜色逐渐深沉,时辰渐晚,她今日又为大皇子特意早起装扮,得到机会歇息,就开始感到困倦。见周围无人注意,便倚着桌案,想要打个盹。

    摇曳的烛火迷蒙照映,发间的牡丹跟着晃动数下,掉落在玉杯旁。她支着侧脸的手渐渐没了力气,也趴倒在桌案。

    睡梦里花香丝丝缕缕,缭绕而来,她不禁睡得更沉更香。

    “嗯。。。”

    有轻似鹅毛的感觉抚过面颊,惹得她有些痒,才呓语着拂开那物,谁知片刻又绕回来,在发间颈侧缠绵不去。

    她无奈的睁开朦胧睡眼,一只轻灵可爱的小粉蝴蝶被她的动作惊起,拍着翅膀飞向花丛里,显然正是方才作怪的东西。

    “喵呜~喵~”

    伴随着猫叫,黄白相间的肥猫呲溜一声窜进花丛,上蹿下跳,费力的扑着花蝴蝶。

    眼前姹紫嫣红,绿树芳花,拂面的微风既轻且柔,显然是春日景象。

    梁茗霭晃晃脑袋,似乎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把发间的玉珠钗晃得泠泠作响,外裳也从肩头滑落,露出肩头雪白的肌肤。

    “阿黄!”

    脆生生的童音一路跑过来,是个锦衣玉带的小公子,生得有三分像她,七分像大皇子。

    小公子猛地扑向那肥猫,将它抱在怀里,才颠颠的跑到梁茗霭身侧,扯着她的衣袖撒娇,“母妃母妃,父王说我读书不用功,又打我手心,好疼啊。。。”

    小小的手掌伸出来,上面果然纵横着几条浅红色印记,看得梁茗霭心疼不已,“看看,这该多疼啊。既然知道疼,那你好好读书,不就能不挨打了?”

    小公子瞬间黑了脸色,嘟起嘴撒娇,“哼!母妃又偏向父王!你们都是大坏蛋,联手欺负我!”

    “好啊!这个混小子,不好好抄书,还敢跑到这里告状!”

    来人言语犹带怒气,面色却隐约含笑,并无威慑力。小公子半点不怕,丢开肥猫,往梁茗霭怀里一缩,双手紧紧抱住了她,“父王来了!母妃,救命啊!”

    梁茗霭却呆呆的盯着那男子,目光再不肯移动分毫,“殿下。。。”

    他和少年时已判若两人,还残留着的些许稚气被长眉凤目一压,清冷的五官却含笑含情,好似折扇上落了春雪的梅花,孤高美丽。

    “呵。。。”

    反应过来时,君明已经俯身在她耳畔,“你在看什么?天天看还不够?”

    梁茗霭满面涨红,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地里,“妾身,妾身才没看殿下,妾身是看殿下这把扇子,很珍贵的模样。”

    君明笑了,搂住她的肩膀,将滑落的外裳拉了上来,“虽然春气已暖,风却还凉,小心受寒。”

    又将扇子交到她手中,“你喜欢就拿着吧,是今早进宫时父皇赏赐的。”

    听到父皇,梁茗霭顿时紧张万分,“什么?父皇?他不是很久都没召见殿下了?怎么忽然。。。”

    “不是父皇召见,是我求见父皇的,我辞去了太子之位,请求搬出京都。”君明摆摆手,面容带着一了百了的轻松,“还记得吗?成婚那日,难得的漫天繁星,你说若归隐田园,夜夜都能看到如斯清澈的夜空。我既然答应了你,就要做到。何况凤仪公主擅权多年,我已无力与之对抗。与其将来兄妹反目,不如做个闲散王爷,带着你和长仲去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他说完这番话,仿佛撂下了天大的担子,双眼都明亮许多。

    “真的?”梁茗霭喜难自禁,忍不住亲了君明一口,“太好了,夫君。我们收拾收拾,月底就走。”

    她怀里的长仲不满的哼唧,“母妃,我也要亲亲。”

    梁茗霭无奈而敷衍的把他抱起来,在左脸挨了挨,却没想到君明也凑过来,亲上长仲右边的小脸。

    这么多年的愿望终于达成,梁茗霭亲完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可笑着笑着,眼前忽然变得模糊,她以为是自己笑出了眼泪,伸手要拂,手却被人紧紧握住了。

    “茗霭?茗霭?快醒醒。”

    她勉强撑起胀痛的脑袋,这才看清烛火下柔宁的脸,“你在做梦?是不是太累了?我们才在那边玩一会儿,就听见你在这里笑,看来是天大的好梦。”

    说着凑在她耳边揶揄,“梦见大皇兄了吧?”

    梁茗霭想起梦里几个片段,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公主。。。”

    “好啦好啦,不笑你了。”柔宁压低声音,拽拽她的衣袖,“父皇刚接了个急报,心情很是不好,筵席要提前散场。正好你累了,我们快回去吧。”

    “是,公主。”

    梁茗霭迷迷糊糊的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正待起步,就对上一道温柔的目光 –––君明显然也刚刚散席,正同二皇子说着话,不知为何忽然望向自己。

    那目光仿佛和梦里重了影,里面都盛满她渴望的未来。

    她悄悄低下头,跟在柔宁身后慢慢地走,双手却暗自握紧了衣袖。为了这目光,她愿付出所有代价,纵然只是梦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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