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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做心肠毒做骨 花为肌肤玉为魂

    是夜。

    赤霞宫。

    凤凰满脸怨念的独自在帘后抱着蛋,方才这蛋又裂开一条细纹,将他吓得不轻,正细心照顾。

    而帘外的珍宁舒适的靠在软榻间,怀里抱着变成人后还在撒娇的云踏雪,兴致缺缺的捏着他的下巴左右看,“现在一点都不可爱了。”

    “是么?”踏雪眯起桃花眼,朝她蛊惑一笑,顿时长出两只毛茸茸的狐狸耳朵来,看的珍宁双眼发亮,伸手就去揉。

    凤凰隔着珠帘轻哼,似乎很看不上踏雪这种献媚的丑态,“哼,骚狐狸。”

    踏雪丝毫不在乎他的辱骂,反倒骄傲的扬了扬头,“骚狐狸怎么了,能争到宠就比某些鸟老珠黄的货色强。”

    “你!”

    凤凰气的双眼通红,掀起帘子就想教训他。

    而珍宁依旧悠闲自在,权当没瞧见他们争风吃醋。

    正剑拔弩张间,外头的小沛子却进来了,“公主殿下。”

    珍宁暗喜他来得巧妙,忙问道,“什么事?”

    小沛子见房内只有心腹,凑近了低声道,“大将军传来消息,普渡教反了,在夷陵立都,教主自称天皇帝,设立文武百官,数万兵马几路齐发,声称要替天行道,入京清除昏君。前朝言官们按公主的吩咐,试探了一下,说近来天灾异象不断,民间怨声载道,又多□□造反,乃是皇上宠爱宸嫔的缘故,请大皇子清君侧。”

    “哦?”珍宁边听边笑,甚至有些急切的追问,“君明怎么答的?”

    “大皇子狠狠驳斥了那些言官,还贬了几个,开始在朝中清查与普渡教有牵连之人。”小沛子停顿了一下,邀功似的提高了声调,“还是公主高明。大皇子若是清君侧,不就成了谋逆?若是不清,必得处罚这些朝臣,得罪许多势力。如今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了。”

    珍宁却不是很高兴,显然是对君明的决定有些失望,“父皇才病几个月,国家就搞成这样,朝臣都压不住,他也够无能的。可父皇对他寄予厚望,若只是无能,恐怕教训两句就完事了。除非,除非把普渡教谋反跟他牵扯起来,方可刺痛父皇。”

    小沛子有些迷惑,“大皇子清查普渡教十分卖力,怎么可能牵扯进去呢?”

    “卖力?若是真的卖力,怎么普渡教声势愈发壮大,还造起反来了?何况如此训练有素的反贼,说他们没有朝中背景,谁信?”珍宁轻笑,捏着踏雪耳朵的手指不觉用力,疼的他瑟缩了一下,却不敢出声,只能泪汪汪的望着珍宁。

    小沛子顿觉醍醐灌顶,恨不得给珍宁竖起大拇指,“公主英明。”

    珍宁松开踏雪毛茸茸的耳朵,转而去摸他的脸,“父皇正值壮年,恢复的快,国师和太医调理又用心。依我看,最多再休养一两个月,年前就要重揽大权。我们要快点了。”

    深夜。

    绿绮宫。

    华嫔今日没什么精神,早早就熄灯窝在床上,只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守夜的婢女闲话。

    往常守夜的只有月霞或玉珠,这次换了秀姑,月霞却不太放心,怕她刚来不懂侍奉,便陪秀姑先守前半夜,后半夜再离开。

    月霞是分毫不困,直唠唠叨叨的劝华嫔,“皇上病这些日子,就属娘娘最悬心,早也祷告,晚也祷告,十天有八天吃不下睡不着。可皇上怎么样呢?眼见着好些了,还是不离云梦宫。依奴婢看,无非是那个荣婕妤狐媚,勾的皇上装病陪她罢了。”

    华嫔有气无力的反驳,“不要胡说,皇上又不是前朝那些昏君。荣婕妤我也仔细看过,姿色并不如何,不至于令皇上迷恋。风疾是很险的病,定是皇后娘娘怕旁人照顾不周,才找荣婕妤这样知根底的亲戚。”

    说罢又叹气,“可惜本宫的亲戚都在南方,只京中有个做小官的舅父,却只会惹事不中用。”

    秀姑藏在被子里的手握紧,发出轻微的响声,眼神也变了。

    但殿内没有点灯,月霞怕华嫔又想起家里乱七八糟的闹心事,忙着岔开话题,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异常。

    “娘娘别怪奴婢嘴巴快,实在是看娘娘太苦自己。您这些日子足不出户,精神却差,身子也消瘦了,都是日夜悬心的缘故。可是您藏在心里,皇上怎么能知道呢?还不是便宜了那些会哄皇上的?”

    华嫔似乎累了,不再回话。

    月霞屏息听了片刻,发现华嫔的呼吸已经平稳,便拍拍旁边秀姑的肩膀,自己蹑手蹑脚的掀开被子,下床出殿了。

    此时无星无月,内外皆暗,但秀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能大约看清各处的轮廓。

    华嫔本就生的体态窈窕,近日又清减,躺在厚厚的锦被下几乎被隐去。

    秀姑悄无声息的下床,地板冰冷,但她为了不发出声音,连鞋都没穿。握紧袖间磨得极锋利的铜簪,慢慢摸到了华嫔床边。

    她眼里弥漫恨意,掀开重叠的帐幔,捏住簪身便要下手。

    眼看离华嫔的脖颈不到半寸,殿门却忽然开了。

    虽然开门的人很小心,还是发出极轻的吱呀声,落在秀姑耳内,她顿时慌了手脚,忙将簪子藏回袖内。

    不想那簪子被磨得太锋利,慌乱间划伤指尖,流下极细小的一滴血,染在了锦被的金边上。

    夜色昏暗,秀姑根本没注意到指尖被划破,只顾着收敛神情,乖巧的望向殿门方向。

    月光洒进来,映出月霞的身影,她端着个小暖炉,上头坐着汤盅,散发出白白的热气。她见秀姑站在华嫔床边,很是奇怪,“娘娘怎么了?”

    “啊,娘娘没事。”趁月霞转身关门的功夫,秀姑已经稍稍定神,边将帐幔掩好,边走过去低声道,“娘娘方才翻身呢,踢了被角。我帮娘娘盖好,免得着凉。”

    又悄悄问道,“姐姐端的是什么呀?我还以为姐姐回屋歇息了呢。”

    月霞正将小炉放在桌上,闻言不由叹气,“娘娘这些时候半夜总醒,一醒就睡不着,这是太医开的新药,提前熬好拿暖炉温着,娘娘什么时候醒都能立刻喝上。”

    秀姑正懊恼自己错过了刺杀的好机会,又烦恼不好下手,听见吃什么药,立刻就上了心,忙追问道,“那娘娘每晚都喝么?”

    “每天都备着,娘娘半夜如果不醒,就不必喝。”月霞远远望了一眼华嫔,见她睡得正熟,扯了扯秀姑的衣裳,“别吵着娘娘,咱们也快睡吧。”

    秀姑不甘心的望了一眼冒着热气的药罐,暗自咬牙。

    无论宫里的寒夜多么漫长,天总还是会亮的。

    冷白的晨光穿过薄薄的云母窗扉,落在华嫔微颤的眼睫间。她的肌肤本就白皙,此事更显得如同一尊软玉雕像,不似人间女子。

    欲要唤她起身的月霞虽然自幼服侍在侧,还是看的愣住了。转念又替她伤感,这样的容颜,才情,性格又温柔,无论嫁给谁,都会被视若珍宝。

    偏偏父命难违,君恩难拒,嫁给了皇帝。天子富有四海,身边绝色美人无数,只把她当个玩意儿,想起来看看,想不起就踢开,简直是暴殄天物。难怪小姐日日伤心难过,夜夜不能寐。

    正想的入神,华嫔已经睁开了眼睛,迷蒙的打了个哈欠,“月霞。”

    “诶。”月霞赶紧答应着扶她起身,收起思绪,朝华嫔笑道,“难得娘娘昨夜睡得香,今日又醒的正是时候。再不醒,奴婢就要叫您了。您不知道,后半夜下起了雪,鹅毛大的雪花,这会儿外头全白了。今儿恰是大雪,真应了节景了。”

    “是么?”华嫔的眼睛亮了一下,又很快黯淡,仍旧郁郁的坐到了镜前,“先梳妆吧。”

    玉珠正在热水盆里拧毛巾,好奇的回过头来,“娘娘在江南的时候,不是常吵着要来北方看雪?”

    华嫔摸着妆奁里皇帝赏赐的那支钗,脸色十分倦怠,“入宫后年年赏雪,看得多了,倒也不觉得稀罕了。”

    月霞给她梳着发髻,却忽然注意到什么,停下来去看华嫔的眼睛,“呀,娘娘眼里怎么还是这么多血丝?这两日休息的可足够了。”

    美丽的明眸蒙尘,华嫔却不甚在意,只是懒懒打了个哈欠,“你们还不知道,每年入冬都是如此,我的眼睛最受不了炭火的烟气。”

    玉珠递来热丝绢为她擦脸,边擦边纷纷不平,“还不是皇上病了,娘娘见不到的缘故?原先皇上总是怜惜娘娘,把御用的银骨炭给您的。”

    “好了,从前在家的时候用白炭,不也都过来了?”华嫔瞪她一眼,把那支钗仔细的簪进发髻。

    玉珠气呼呼的把手绢丢回水盆,转头去收拾华嫔的床铺。

    月霞见发髻梳好,便打开柜门,“娘娘看今天想穿哪件?外头可冷得很,依奴婢的意思,这件珊瑚色的丝袄才够暖。”

    那丝袄虽是去年做的,却还崭新,上头绣着各色繁花,袄领和袖口全是厚密的白狐毛,最能衬人肤色。

    华嫔却摇摇头,“我最不爱穿的就是这件,太花哨了,今儿才大雪,又不是除夕。”

    说着指了指旁边那件粉蓝的香缎长袄,上面绣着几支白玉兰,“这件好,配那条月白的织锦裙。”

    月霞虽然听话的帮她穿上,嘴里却忍不住抱怨,“娘娘总爱浅色,冬天穿艳丽的才显眼。”

    “如今皇上尚未痊愈,显眼给谁看呢?自己穿着舒服就好。”

    华嫔对着铜镜前后瞧了瞧,又去翻妆奁,“这支青金步摇许久不戴,都快忘记了。”

    正比着发髻不知插在哪里合适,收拾床铺的玉珠却忽然叫起来,“呀!娘娘!”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华嫔被她吓了一跳,忙走过去查看。

    玉珠捧起锦被,指着金边上的血迹,“怎么会有血?娘娘受伤了吗?”

    “没有呀。。。”华嫔奇怪的摇摇头,又笑她小题大做,“这么小的血迹,也就你能看得见,说不准是哪里破了点皮。”

    玉珠却有些紧张,丢下被子就捧着华嫔的脸左右细看,“瞧这位置,可别是夜里流鼻血了。”

    “怎么可能,芝麻绿豆大的一点,说不准是你自己的手伤了,收拾的时候沾上的。”

    玉珠忙低头看自己的手,但翻来覆去,没有分毫破损。

    “等等!”月霞似乎想起什么,忽然抬起头来,“秀姑可能也碰过。昨晚奴婢去给娘娘熬药,回来的时候见她站在娘娘床边。”

    月霞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她说是给娘娘掖被子,奴婢当时困得很,也没有细想。可,可娘娘自幼睡觉沉,若不醒,是一下都不会动的,怎么会踢被子呢?”

    “那孩子看起来很乖巧,不像存有歹意。或许只是她恰好伤了哪里,本宫又难得踢了被子。。。”华嫔沉吟片刻,又觉得不妥,吩咐道,“还是谨慎些好,你们想办法探探她的口风,再看看她屋里有无可疑之处。别惊动她,万一真是你们想多了呢?到时候会难堪的。”

    月霞和玉珠对视一眼,深感同意,“娘娘言之有理,奴婢找机会去查。只是这些日子,先别叫她进屋侍奉,免得出差错。就说,就说娘娘有些受风寒,需要静养,有奴婢近身伺候就够了。”

    商议既定,华嫔点点头,便不再言语。

    冬日闲来无事,她将窗子离了缝,想看看外面的雪下的多大。

    玉珠忙去制止她,“哎呀!娘娘快别开窗,早起风寒,雪花冷,小心真把您吹病了。”

    “哪就娇弱到如此地步?下雪不冷化雪冷,这风虽凉,还不算刺骨。”她说了两句,却好像被无边的雪色刺痛,让她想起了什么,指尖不由自主按住了前额。

    “呀!别是凉风吹了脑袋,玉珠,你怎么忘了给娘娘戴抹额了?”

    月霞边责备玉珠,边利落的关了窗,给华嫔奉上热茶,“娘娘快喝两口暖暖,这是紫苏茶,最能祛风散寒。”

    玉珠也赶紧扯了条粉绸绣蔷薇的貉子毛抹额,想给华嫔戴上。

    华嫔摆摆手,接了茶,却推开了抹额,“别忙,本宫不是头疼,是想起一件事。”

    “娘娘想起了什么?”

    “静贵妃的脉案,拿到了吗?”

    “嘘,娘娘小声些。”

    虽然此刻殿内只有主仆三人,月霞还是极为谨慎的四下察看,还推了玉珠一把,“你快去厨房,把娘娘受风寒的消息散出去,叫众人把他们知道的,好吃又能驱寒的菜色报给厨房,谁的菜色最好,娘娘有赏。”

    玉珠答应着就想去,月霞又叫住她,“等等,叫小覃子去太医院请齐太医来,说娘娘吹了风,觉得头疼。”

    月霞说着掰了掰手指,絮絮的嘱咐道,“叫他机灵点,千万别让人看出是专门请齐太医。算起来,今日应该是齐太医和副院判当值,副院判爱在里屋翻医书,趁他看的入迷的时候进去,他肯定推给齐太医。”

    玉珠连连点头,“诶。”

    华嫔被她弄得云里雾里,看玉珠走了,奇怪道,“为什么要请齐太医?本宫也不想吃什么驱寒的菜色。”

    “奴婢是想让宫人都聚到厨房,以免有谁忽然进来或听了墙根。”

    月霞说完,凑近了华嫔,将声音压得极低,生怕第三个人能听到,“娘娘,静贵妃的脉案不见了。”

    “什么?”

    华嫔睁大眼睛,心砰砰跳起来,“竟然让本宫猜中了!这里果然大有蹊跷!”

    “关键是事情比娘娘想得还要蹊跷。”月霞又看了眼四周,干脆坐到华嫔脚边铺了羊毛小毯的的踏案上,伸长了脖子,向低头的华嫔耳语,“娘娘可曾听说过赵太医?”

    “赵太医?”

    “娘娘进宫晚,许多事都不知道,奴婢也糊涂,没有仔细调查过。上回娘娘吩咐奴婢去查静贵妃的脉案,奴婢才从一个小医官那儿听说这个人。赵太医是出了名的千金圣手,先帝在世时就得重用,皇上登基之后,地位甚至超过了副院判,仅次于院判姜百草。豫贵妃和静贵妃曾经争宠,都想抢先生下二皇子,赵太医竟能两边逢源,都不得罪。那医官还说,有个崔选侍,就是赵太医帮着静贵妃害死的。甚至当年大皇子中毒,都有赵太医掺和。”

    “哦?竟如此厉害?那本宫怎么从未见过这位赵太医?”

    “崔选侍小产之后,赵太医就借口失职,告老还乡了。”

    “等等。”华嫔打断月霞的话,真的有点头疼起来,“他告老还乡的时候,静贵妃还好好的,他跟静贵妃的脉案怎么会有关系?”

    月霞将声音压得更低,“静贵妃的寒症,从入宫就是赵太医在诊治,却没怎么好转。可静贵妃一直用他,从不更换太医。更奇怪的是,赵太医走后,皇上找了好些太医替静贵妃诊治,静贵妃表面欢喜,却仍吃赵太医的方子,偶尔试试齐太医的。这齐太医,就是赵太医的徒弟。”

    见华嫔若有所思,又补充道,“本来脉案丢了,谁也查不到这些事。幸亏那小医官也是千金一道的,存心偷师,总在嫔妃的药上留意,才记住了。”

    华嫔越想越不对,总觉得哪里缺少了关键,“为什么脉案会丢呢?是什么时候丢的?可有人查过?”

    “静贵妃去世当天就不见了。”月霞也忍不住心跳加速,看了华嫔一眼,才咬唇道,“脉案丢失是大事,太医院立刻就禀报了金龙殿。可,可圆公公说,不必在意,也不许传出去。”

    “什么!”

    听到圆公公,华嫔如遭雷击,有很多事立刻就想通了,“那,那岂不是皇上的意思?”

    月霞怕华嫔想得太多,反而害了自己,忙找补道,“怎么会呢?静贵妃仙逝,皇上多伤心呐,病了许久才好。奴婢想,或许是圆公公怕皇上伤心过度,压根就没禀报皇上。”

    “不,不对。”华嫔的思绪逐渐理顺了,完全沉浸其中,她感觉已经摸到点什么,只是还没牵出来,“太奇怪了。”

    “什么奇怪?”

    “就算不提静贵妃,豫贵妃的事也很蹊跷。”华嫔盯着盛满香果的雪瓷碟,像要把它盯出个洞来,“蒋绍当初几乎是拼命想把豫贵妃推上后位,为此不惜与皇上作对,甚至得罪了皇后的娘家。按理说,皇后娘娘的父亲应该很讨厌蒋绍,落井下石才对。可蒋绍回京以后,非但官复原职,还攀附上了靖国公,屡屡升迁。即使皇后娘娘宽宏大量,可以容人,皇上可是为了除掉旧臣势力才下手的,怎么能允许这种事发生呢?”

    “诶?”月霞忽然想起什么,讶然道,“奴婢听宫中传言,说在太子府时,皇上是为了制衡豫贵妃,才纳的静贵妃。豫贵妃虽出身高贵,蒋绍却苦于没有兵权。静贵妃的父亲当时官职不高,但兵权在握,得皇上信任。静贵妃身后,皇上更是加恩,让迁从一品辅国将军。就因为这样,从太子府时二人就斗得不可开交,谁知后来又好了。”

    “本宫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华嫔先是醍醐灌顶,又似乎受到什么惊吓,开始频频摇头,“竟然是这样。。。怎么会。。。”

    说着竟落下泪来。

    月霞吓了一跳,情急之下,伸手先接住了滴下的泪珠,才忙乱的扯了丝帕为她擦拭,“娘娘这是怎么了?唉!奴婢就求您不要查的,反正是跟您无关的事情,何苦伤神。”

    “怎么会无关?”

    华嫔忽然提高了声调,像在为自己哭泣,“都是假的,原来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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