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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br>这章还要捉虫，先放出来，别看别看！明早看！<hr size=1 />
</div> 行政区的人把当年的F评级人员名单发来以后，钟磬就带着刑远分来的几个人手马不停蹄地筛查了起来。
筛查条件有两个——
一是查当年在被送去下城区时有无闹事或者进行申诉，二是看对方近期行迹是否有异常。
其实钟磬的心里倒是有一个怀疑的对象，但奈何对方的名字根本就不在名单上。
而且在梁辉传回来的信息上也写得明明白白，楚磊的父母都是下城区的公民，他本人从未有来过上城区。
还有一点很让人苦恼的就是，下城区失踪的人其实每天都会有。
有些人可能是在被人遗忘的角落里悄无声息地死去，有些人则是受不了暗无天日的生活逃离了维特尼的领土。
钟磬手上能拿到赫克等人的信息，只是因为恰巧截停在上城区失踪案前后的这个时间段，下城区的失踪人员里有这几个人而已。
“钟队，这里找到一个。”
“我这也有一个符合条件。”
钟磬从名单中抬起头，看向同自己说话的那两人面前的光屏。
前者报告道：“身份编号F5966，当年被送往下城区的时候情绪激动，砸坏了多个押送机器人。近期旷工多日，经常被电子眼拍到出现在消杀屏障外围。”
钟磬听完又看向另一个。
“编号F6982，近期行踪不明，最后一次监控到他的位置是在下城区东北角。”
钟磬沉吟半晌，道：“查一下F5966，让他交代清楚旷工以及逗留在消杀屏障外围的原因。至于另一个，去查一下那个名单上有没有他的记录，有的话……就让他去吧。”
“是。”
钟磬所说的名单是徒步者名单。
在这座殖民星球上，三大主城之间是广阔无垠的热带雨林和汪洋大海。
没有任何一个城市会去开发这些区域，这是经过一些惨痛的历史教训后，七百多年来无人打破的约定俗成。
在钟磬的记忆里，下城区的东北角是一整片热带雨林的起始点，深不可测的雨林也让那里的警戒极其薄弱，通常只有机器人才会在那里进行定时巡逻。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想要从下城区这座监狱逃离，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其实每年都会有不少人冒险走进那片雨林，但也不知道是不想再回来还是回不来，至今都没有人能从那里出去以后再折返的。
这类人会被放进徒步者名单。
在某种意义上，徒步者名单就是死亡名单。
-
第一遍筛查后，名单上一共出现了十二个符合条件的人。
还好，只有十二个，逐一排查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钟队，F5966已被控制。”
钟磬看向一组跟自己报告的那个队员：“问出来旷工原因了吗？”
“他声称自己知道一个秘密，但说出来的条件是我们同意他重返上城区。”
“那就让他来好了。”钟磬对此不以为意。
“可这——”一组的队员表情为难，“这不符合规定吧？”
钟磬耸了下肩膀：“有什么不符合规定的，我只是同意了接他过来配合调查，又没承诺让他一直待在上城区。”
一组的队员显然是被钟磬的文字游戏给整无语了，顿了半晌才回：“……那我这就派人去下城区接他。”
“嗯。”
事实证明，一组的行动力已经被刑远训练到了极致。
没过一个小时，钟磬就在审讯室内见到了那位F5966先生。
“说吧，你所发现的秘密。”
“你们这些没有人性的畜生！把老子关在这里还想听秘密？呸！做梦！”
钟磬摊开手，“可这里是上城区内，你为数不多的容身之地。”
“你明明已经同意了我重返上城区！你们这是诈骗！我要见我的家人！”
“非常遗憾，他们并不愿意见到你。”
“这是真的。”钟磬说完，全息影像便出现在了她的手掌之上，“这是我与你父亲的视讯通话记录。”
【不见不见，我们不认识这个人。】
那张人脸的表情上写满了嫌弃，就好像要见到的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什么避之不及的东西。
钟磬前不久曾在罗拉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而当时，罗拉看得是那只变异的飞蛾。
“不……不可能！他是我爸爸，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钟磬熄灭了全息影像，说：“很抱歉，我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你如果能现在说出你的发现，信息只要对我们有用，我能承诺你在回到下城区的时候可以换到一份更好的工作。”
“哈——”F5966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大笑了几声后一脸轻蔑地仰头看向钟磬：“你们这些住在上城区的人一定不知道我们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吧？好一点的工作？那能给我带来什么？咽下去都发苦的营养剂还是永远发霉的面包？”
“呵呵——”
他的笑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充满了悲戚和不甘心，“只是一场狗屁的考试就决定了一辈子的活法？你们难道没人觉得这很可笑吗？”
“我永远不会告诉你我看到的。”F5966双目赤红，声音逐渐变得癫狂，“你们只要知道，上城区的好日子，总有一天会到头的！而且那一天——不远了！！哈哈哈哈哈，不远了！”
钟磬站在他跟前，听着满耳的尖笑，心里却没被挑起任何情绪起伏。
“你是看见有下城区的人进入了上城区了，对吗？”
“我说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钟磬盯着对方的眼睛看了半晌，点了下头，说：“好的，我知道了。”
她利落地转身走出了审讯室，对外边等候着的一组队员道：“送他回去。”
“你们总有一天会因为针对待同类而付出代价！！”门被合上的瞬间，这句话从夹缝里传进了钟磬的耳朵。
“让人查一下F5966旷工前几天是不是也去了消杀屏障外围。”
“是。”
-
回到办公区域的钟磬遇到了刚从茶水间里出来的刑远。
他看到钟磬后叫住了她，道：“那对夫妇之后得移交监察处了。”
“嗯？”
“顺藤摸瓜查出来康业他这些年凭借自己是核考大厅智能系统检修员的身份，帮不少人掉换过成绩。”
钟磬脑子里浮现出那个男人懦弱的样子，不禁问：“他？敢做这种交易？”
“这不是他老婆见自己儿子成功了，所以动起了歪脑筋呗。毕竟谁会不想赚钱呢？”刑远笑了下，“也不知道这次得有多少人倒霉了。”
“上面会怎么处理那些人？”
“什么等级拥有什么资源，纠正回来就好了。”
钟磬皱眉：“就这样？”
“不然呢？”
钟磬看刑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眉头皱得更深了：“被掉包成绩的那个人可是在下城区过了十几年。”
“这是特例，而且这是维特尼的行政区该去想的补偿方案，不是我们刑侦处。”
“……”
后边忽然传来了零碎的脚步声，打破了两人之间有些僵持的氛围：“钟队，F5966在旷工前几天的确有去过消杀屏障外围！”
那人报告完，看见刑远也在，连忙喊了声“刑队”。
只是这已经晚了。
刑远嘴角弯起，问钟磬：“我的人用得还挺趁手？看看，眼里只有你了。”
“刑队，我没——”
“那只能说明你的存在感没我强而已，不必气馁。”
钟磬甩下嘴角已然僵硬的刑远，带着一步三回头的一组队员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具体什么情况？”
“看监控录像的画面，他那天应该只是路过。”
“有表现异常吗？”
“有，那天他折返的时候，右手好像受了伤，表情很痛苦的样子。”一组队员将监控画面放出来，“然后我们在这个点位发现了这个画面。”
一片浓浓的夜色下，有一个人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就好像是一尊雕像。
消杀屏障的电流一层又一层地从表面上升，告诫这周围的人不要轻易接近。
钟磬看见那人在原地站立了许久以后，忽然抬起了手，慢慢地伸向了眼前能将皮肤电得焦黑的屏障。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画面，直到确定那个人的手真的就那么轻而易举地穿过了消杀屏障，她才记得呼吸和眨眼。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个人的手上带着黑色的手套。
她可从没听说过有人研发出了可以对抗屏障电流的材质，这个人是怎么做到的？
“我在想，F5966是不是也是因为看到了这个，所以尝试去触碰了屏障。”一组队员道，“我刚刚回去审讯室查看了F5966，他的手上的确缠着绷带，带我问他是因为什么手上，他怎么都不肯说。”
“消杀屏障周围的电子眼没有拍到他接近？”
“屏障周围的建筑很少，下城区又没有使用悬浮电子眼的资金，所以屏障周围的画面缺失较多。”
不专门设置电子眼的原因很简单，毕竟这数百年来也没什么人嫌命长会去接近那个要人命的东西。
钟磬来回播放着监控画面，在第五次看到对方的手穿过密布电流的屏障时，双手撑在桌面上喃喃道：“这到底是谁？”
能利用下城区这么局限的资源制作出能和消杀屏障的攻击抗衡的手套，这人真的只是A评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