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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婚礼(上)

    接上回,我见了高辛辞之后也有五天了,我本以为江以南一定会生好长一段时间的气,他却当天就回来了。

    我这身体实在是不好,找他根本就是添麻烦,刚下床就晕倒,还得第二天他来救我,封适之气的张牙舞爪,抬手那一下跟扇翅膀似的,他听了一阵骂就把人赶出去,折腾了我好一阵,只是绝对不做到最后一步,守分寸的我都心疼,也劝过他说我愿意,可他就是不肯,慢慢的也就罢了。

    除了冷漠,他对我的好一如既往。

    澄澄也陪了我几天,他说出那样的话我是为长房的将来放心的,只是心里难免隔阂,他也理解,姐弟俩的日子就还照样过。

    只是五天过去,九月也就近了。

    高宋两家的婚礼就在九月一日,我不得不面对,我担心江以南会为这件事激起怨恨,可他什么都没说,早就决定好了似的叫人收拾了回临江的行装,最后一晚,他只是将我抱进浴室。

    打从上次病了就浑身没力气,他连我洗澡都包圆了,人困在团团升起的热浪,不由得心里就要想点东西,我伸手勾着他,他倒是看了太多次反应不算太大了,除了脸红没别的,伸手拂起带着花瓣的水浇在我身上,手指在某处停留一瞬,很快又移到别处。

    “别闹。”他伸手摸摸我的脸:“我都要忍不住了。”

    “谁要你忍了。”

    “你的身体。”

    “啊?”

    “你的身体。”他郑重其事道,手指点了点我胸口:“遭不住的,你不能再生病了。”

    他严肃到我都有点害羞,别过头去,他又抱着我的脸转过来,在额头上吻了吻,刚要离开,又被我强拉着吻住唇瓣,舌尖的血是最鲜活最热的,两两体会着,仿佛一团火在心头燃烧。

    许久松开,他捧着我,似若观摩宝物,指尖滑过我发丝:“时时,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以后,如果你身边有了别的人,你会忘了我吗?”

    我愣了愣,转瞬就明白他的意思,千万般不舍我也不能把心底的实话说出来,可惜我想到太晚,算计太短,我一心只想为写哥报仇,想威廉走后他就可以得到自由,可是我忘了,他是威廉养子,法律上事实上都是如此,就算他们彼此不认,在身边人看来,这是永远也改不了的结果,威廉想要留下点东西给我,只会通过江以南,但只要那些东西接触到他,二叔就容不下他了……

    汪伏生来见我,年过半百的老人声泪俱下,只求我救他家小少爷一命。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伸出手,皮肤被热水烫的发红,指腹轻轻摸过他眉毛、鼻尖、嘴唇,最终停在他眉心:“我会把你关起来,哪怕是一辈子,哪怕放弃我现在手中所有的一切,跟你困在牢笼,我也不会让他伤害你。”

    “为什么你永远不会反抗?”

    “如果你见过上一世他对我好的时候,或许就不会问这句话了。”我掉着泪说,此刻回忆往昔,真是不知怎么的、路就走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我十分疲惫的瞧着他:“没有二叔,我早就死了,是他一直护着我,做我的后盾,让我好好的活了十几年,所以不到最后,我不相信他会害我,我就不会动手。”

    江以南将我的手贴在他脸上,轻轻的蹭着,含着泪点头:“那你一定要把我藏好。”

    我抱过他沉默。

    说实话我根本没有把握,二叔对我的掌控永远只会超出我想象,老傅当年将李世荣一行人交给我,目的就是为了让二叔放松警惕,确实啊,这三年二叔信了,我通过这些人交了不少消息过去,慢性毒毒死程菱,促使纪槟对陆家赶尽杀绝,还有、纵容澄澄,慢待漾漾,让漾漾的腿一点一点恶化……

    这些事情连纪槟都不知道,我把身边仅有的可用的人都搭进去了,都当做筹码,可是以后呢?

    他迟早会发现的,而发现等同于欺骗,代价会比一直进攻更甚。

    我用奶奶的赡养之恩胁迫应祁,每过一段时间给我送出点消息来,我知道二叔已经不那么信任他了,可他还是会想办法,连这件事我也问他了,我下了狠心,我问如果江以南的最后一只眼睛也看不见了,如果他彻底瞎了,以后再也没有起势的能力,二叔能不能放过他?

    应祁十分惊愕的看我,跟我说这样倒不如直接杀了他得了。

    所以,大概是可以的吧?

    只有比死更甚的残忍、痛苦,才能让人放过他,我们可以活在二叔的牢笼中。

    我这样想着,手不由自主抚上他眼睛,一双眼,隔着眼皮带给我的、一只是暖暖的他的温度,另一只骤降。

    那是一只墨蓝色的、像极了林家人的义眼。

    他当初被刺瞎一只眼球已经是致命的痛苦,我不敢相信我如今是要让他绝望,可是除了这个,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无法离开,江以南无法自由,二叔无法放心,我也斗不过他……

    “婚礼之后,我们该去度蜜月了。”我压着哽咽说:“今后我会做你的眼睛,带你去看没有见过的世界……”

    他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睛还在流泪。

    很快这一天还是过去,时间不会等人,日子还要接着过,婚礼前一天晚上我们回了临江,高辛辞那边不安稳,临江也定不下来,江以南是理解的,至少高辛辞这个领导看起来比高家另几房掌家都顺眼的多,颜值有时候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小高同学是江以南都不得不夸的年轻漂亮……

    “他穿的像个花孔雀。”江以南凑在我耳边指着台上大放光彩的高辛辞说。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高辛辞不在意这个婚礼,所以礼服打从一开始就没那么在意,都是宋家准备的,宋家虽说骨子里已经烂透了,可外在的名声还在保存,所以礼服也低调,宋斐穿着一件修身的鱼尾婚纱,用最圣洁纯净的白,高辛辞跟她搭配彻底相反,纯黑的笔挺西装,其实并不算张扬,如果非要从这幅画面里找到奢华的板块,那就是他们身上手上带着的珠宝。

    像是寒家的手笔。

    正想着这事,寒阿姨已经走到我身边了,轻轻拍了拍我肩膀,十分惬意:“没便宜了宋家。”

    我回头笑笑,那些珠宝一眼足以说明。

    宋家送给高辛辞的珠宝,例如戴在手上的私人订制戒指,胸前嵌着红玛瑙、黄钻和墨玉的猛虎胸针,陨石制作的手表,都是好寓意。

    但高辛辞只送给宋斐一样东西,就是手上那只镯子,银色的枝丫蜿蜒,到头生长出一朵张狂艳丽的玫瑰,不过是黑玫瑰,象征着悲伤、死亡、告别,或者欺骗。

    这场婚礼从头到尾也不过一场骗局。

    所有人牵涉其中,本来他们两个该是设局的人,可惜宋斐被自己骗了,我能看出来她喜欢高辛辞,但高辛辞对她只有盟友的责任,她想自己将来还能独立站在临江的土地上,就不能打扰高辛辞过狠,所以婚礼过后她也没有争取的机会了。

    她还想牵着他的手,可惜还没碰到,他的手就收回了。

    高辛辞转过身:“宋小姐,婚礼到此为止,骗局结束了,我们都得到自己想要的,合作愉快。”

    宋斐哑了声,怔了几秒还是应下,至少现在握手,穿着这身婚服,身体就还有最后一次接触的机会。

    “好。”她深吸一口气:“高董,合作愉快。”

    “覃喻已经被带到后院,高辛辞摆出证据,她售卖高家舰行的股份、产业,实际上按照家规,她真正拥有所有权的并没有那么多,大部分都统属于高家,她只有统一管理的权力,售卖是犯罪了。”

    寒阿姨在一旁长叹一口气,面上却一直带着淡淡的笑。

    “公家那边,高家众人一起签了谅解协议,且愿意补偿所有人的经济损失,只要求覃喻能按照高家家规处置,公家怕覃喻会受到人身威胁,所以只给了半个小时,时间过了以后还要带走,仔细查问过后会尊重人意愿放回来,如果她选择坐牢,那高家就无可奈何,高辛辞同意了。”

    “他不同意也没办法啊,总不能今天的事情闹得这么大,还要当着公家的面处决覃喻吧。”我苦笑笑,捏了捏身后江以南的手:“看来我们来晚了。”

    江以南揽住我肩膀,目光又往台下极近的地方看了看:“可高仲悟还在。”

    寒阿姨乐出声,回应身后人敬酒的同时也解答:“高仲悟毕竟是一房掌家,有能力,并且迷途知返,帮助高辛辞解决危机,最重要的是,他是去世的高老太太的侄子,谁都要卖高老太太一个面子的。高家众人也为他签了谅解书,并承诺、他甚至不会受家规的任何惩治。”

    “覃喻也是掌家,也不是出身无名,她是高保义的女儿,高保义是为高家做出过贡献的。”江以南嫌恶的冷笑。

    同样的错误,在高家,男人就是比女人更容易逃脱罪责,在他们心里覃喻永远有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除了今天,从前也是,她婚内出轨,跟情郎有了孩子,丈夫发现后当场摔死了她的孩子,所有人都在骂她罪有应得,孩子无辜被牵连,却忘记了这件事当中的两个男人,丈夫和情郎。

    高大宝性情暴躁,喜怒无常,覃喻嫁给他本就是被迫,并且受辱,高保义那个蠢货脑子进了水,膝下无子就是不甘,放着女儿不管,从旁支过继来高大宝这个儿子,还强迫女儿抛弃高姓改名覃喻,反过来嫁给高大宝,成了自己亲爹的儿媳妇,常年为爷俩吃苦受累,在外挣钱在外操持家务,已经是仁至义尽,覃喻背叛婚姻是有错,可高大宝一个吃喝靠人家、吸着人家血长大的,更没有资格去审判覃喻,他根本没有尽到做丈夫的任何义务。

    那是覃喻的家,覃喻的父亲,覃喻的家人和家产,拿人家的拿惯了,真当成是自己的,还反过来杀了她唯一的孩子。

    至于情郎,就是高仲悟,辈分上作为覃喻的叔父,两情相悦,一同孕育孩儿,出了事到把自己甩的干净,抛妻弃子,靠着姨母离开高家老宅去往国外进修,回来的时候子孙满堂,还指望覃喻为他守节,覃喻想要报复高家,求他帮忙,明明是互利共赢的事情,他还要求覃喻跟他复合,自己有老婆有孩子全然不顾,让覃喻在前顶着舆论,他好好的缩在后头,跟覃喻差了将近二十岁,他也不觉得自己恶心,如今,更是满嘴仁义道德背叛了覃喻。

    明明是一起犯错的同谋,男人就能美美隐身了,只留她一个人经受流言蜚语。

    覃喻生产很顺利,并没有伤身以至于失去生育能力,我看了她的体检报告,还是跟高辛辞在一块那几天、他跟我聊了才晓得,覃喻是丧子之后大病一场,被捉奸那天出事的,那天下着大雨,孩子被摔死之后没人救他,宅门关了,覃喻出不去,就那样抱着血淋淋的尸体,一遍一遍的在院子里走、求,承受着众人的指责。

    没有人希望那个“野种”活着,所以都想硬生生耗到孩子断气,反正法不责众,他们就不害怕这项杀人的罪名,他们可以说那孩子当时就死了,他们可以说覃喻的呼救是她精神错乱,误以为孩子还有气。

    直到后来,覃喻受不了了,把孩子放在地上,纵身一跃跳进家中的深池,因为她知道她毕竟是三房女儿,没人敢眼睁睁看着她死,她想用这种方式打开大门,给孩子换一线生机,可惜迟了,孩子已经死了,覃喻也因为在月子里跳冷水生了病,不会再有孩子了。

    她是被高家所有人杀死的,不怪她以这种方式报仇。

    至于她父亲高保义,她受害那天是不在的,如果在的话说不准真会保护覃喻,可原因仅仅是因为他不在乎覃喻生的是谁的孩子,只要有孩子就够了,最初带给覃喻噩梦的也是她的父亲,所以她不抱有希望,亲手弑父,也是为孩子报仇。

    只是最后失败了,承担后果的怎能只有她一个人呢?

    且除了对覃喻的怜悯之外,高仲悟活着也是分高辛辞的权,对我没好处,如果他彻底残了或是死了,高家才能全掌握在高辛辞手里。

    我笑笑,拉着江以南的领带凑到耳畔,余光瞧着不远处高仲悟的方向:“放心,过一会儿他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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