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陈三被杀

    陈三死了。
    江凝回了府城没过几日,就接到了萧岩的口信,说换防回雍州的陈三在军营外的河里洗完澡的时候被人勒死了。这件事他已经飞鸽传书给了萧寒山,萧寒山回信说酒楼或者军营都可能有封从义的眼线,让他们以后行事要注意隐蔽,尤其是江凝和萧岩的联系更要注意。另外,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对封从义不要逼得太紧,以防狗急跳墙。
    江凝那时正在菜棚子里看菜苗的长势,得知这个消息她并没有过于震惊,只是抬头看了看树影里的天空,叹了一口气,“他还真是命该如此。”
    老道的手里捏着一枚铜钱,也是跟着一声叹息,“这个人可真不是一般的难缠。”
    江凝席地而坐,往嘴里戳了一根狗尾草,“老道,你算算我能活多久?”
    老道皱眉瞪了江凝一眼,“祸害遗千年!”
    江凝也不生气,“活着可真难啊!身边的人都靠不住。”
    “查查就知道了,这些人也不难查。”
    长风楼。
    江凝和萧岩在酒楼商量事情,两人故意找了在角落的一个雅间,让潘小军在二楼楼梯口盯着,不让任何人上去。
    “萧岩,这陈三写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要不然也不会被人杀了呀!”
    “被谁杀的?人查出来了没?”
    “还没有,现场除了一根麻绳,什么也没留下。”
    “他有仇家吗?”
    “当然有,那位长史大人不就是,那小子可是明目张胆地威胁过他。”
    “那你们怎么不去查查?”
    “没有证据怎么查?“
    ”那份证词呢?“
    ”…………“
    然后就是两个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从外面听起来,只知道两个人在商量什么事情,但是具体说了什么,却是一句也听不清楚。
    屋内。
    江凝趴在门口看着,”什么人也没有啊,我这里是不是没有,在你们军营啊?“
    ”不知道,将军说了,兵不厌诈,让我们多试几次。“
    ”就这么试,得试到什么时候去?“
    ”那你还有什么办法?“
    江凝沉思了一会儿,把《三国演义》、《水浒传》……各种谍战武侠电视剧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想着用个什么办法才能够把这个眼线给找出来。
    “既然陈三是因为那份证词才被杀的,那就对外制造点消息,就说那份证词已经被杀他的人拿走了,下落不明了,你说这样能不能给他们制造点内部矛盾?”江凝沉思片刻,又道:“如果还是没有线索,那就只能说陈三没死,只是被勒的背过气去了,吓吓他了。”
    “这个主意倒是可以试试。”萧岩有点赞同江凝的想法,毕竟给陈三收尸的时候只有军营里的人,如果有动静,说明不是军营里面出了问题,要是没动静,那军营里的人可就得好好查查了。
    “诈尸?”江凝倒是没听明白他说的是哪个主意,“还是证词丢了?”
    “当然是诈尸了,这可比证词丢了更让能让他们心惊,证词说到底是个死无对证的东西,就算上面的事情是真的,可信度肯定是没有一个大活人讲出来的高。”
    “嗯,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江凝看了一眼萧岩,“我去山庄也查查,别是内部出了问题。”
    萧岩点头。
    江凝咳嗽了两声,又故意提高了音量。
    “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那是当然。”
    两人装模作样一番,这才出了雅间。
    到了楼梯口,江凝又刻意问了问潘小军,“小军哥,没人上来吧?”
    “老板放心,我在这一直看着呢,没人来过。”
    “嗯,那就好。”
    华林山庄。
    老道躺在天台的太师椅上晒着太阳,树影闪在老道的眼睛里,老道则是盯着一个在院子里四处晃悠的人影,若有所思。
    “那人叫黄宝山,今年应该有个四十岁了,也是在土匪窝里混惯了的,但是一直也没杀过人,胆子比较小,最近一段时间老是下山。”
    姜老头儿现在一旁的的树影里,背着手眉头紧皱,“真是不知满足的人啊。”
    “人嘛,哪有个满足的时候,恐怕这人最近都去那烟花之地了,精神萎靡,做事不走心,让小四最近盯着他,看看都去了哪里?”老道长摇了摇头,“阿凝也真是,什么人都收敛。”
    小四,本名韩思久,二十岁,一个壮实能干的小伙子,本是这山庄里是这华林山下一个老猎户的独子,有一身在林子里打猎的好本事,前几年老猎户被土匪打死,姜老头儿见他孤单一人,便带在了身边,土匪这才放过他一条命。
    “这能怪阿凝什么,还不是这些狗东西没良心,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姜老头嗔了老道一眼,“现在有吃有住,还有月钱,他是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土匪窝里的男人,要么好财,要么好色,现在吃穿不愁,还不用担心人头了,当然是要开始找女人了,也是天性啊。”
    “没出息,色字头上一把刀,迟早要送了命在那上头。”
    “多留心一点吧,余下的那些人不免有被带偏了的,这个事情还要你出面才好说。”老道士顿了顿,又道:“过段时间吧,现在人还没有查清楚,先别打草惊蛇了。”
    “也是,只是家里这些事情得留个心了,怕是有人会有歪心思。”姜老头想起前几日黄宝山在菜棚子里偷拿了菜苗的事情,心头起了不好的预感。
    “尹春进了庄子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老道士猛地起身,这个人可是不能露面的。
    “不多,庄子里就我和胡大娘知道,因为是夜里进的庄子,又住在后面给女人的独院里,平日里也不用出来,再没人知道。”
    “那就好,凡事小心,别让人钻了空子,这件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老道士担心的是尹春还活着的消息传到封从义耳朵里,而山庄现在又不是绝对安全,到时候事情会更加麻烦。
    “知道了。”
    山里的日头,总是说没就没,头顶的云彩像是被牵了绳子的皮影,没一会儿就遮满了天空。
    “要下雨了。”
    “回吧。”
    “回吧。”
    两日后,小四打探清楚了黄宝山的行踪。
    “他先去了醉春楼,找了一个叫樱桃的女人,在那里呆了有两个时辰,然后就回来了,不过那个叫樱桃的后来又接了一个客人,只待了一刻钟,我让冯大哥跟上去看了,那人最后去了长史府。”
    “好,小四,辛苦了。”江凝点点头。
    小四有些腼腆,摸了摸头,才说:“这都是应该做的。”
    老道士问江凝道:“阿凝,你打算怎么办?”
    江凝神情凝重,她要是知道事情会越来越复杂,可能当初就不会打华林山的主意了,但是转念一想,也许不管她干什么都会遇到这么麻烦的事情呢!或许命运就是这么安排吧!
    江凝沉了沉心思,这才又说道:“现在要弄清楚我们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被收买了,这个黄宝山,先不要动他,他还不是正主,还有,姜爷爷,地里的东西最近就不要让太多人接触了,尤其是菜棚子那里,防着有人使坏。”
    江凝的心思依旧在那日公堂之后的事情上,让陈三写了证词的这件事情按理来说当时只有江凝和萧寒山、陈三三个人知道,后来江凝也就告诉了老道士,而她和老道士也从没有在其他人跟前提起过这件事情,那么问题就很可能出在了萧寒山那边。
    而从黄宝山这事来看,封从义的手已经伸向了江凝的身边。
    姜老头儿看了看江凝,见她心里有事,也便不再多言,只说:“嗯,我知道了,分过去的人我会盯着。”
    “小四,你继续盯着黄宝山,有什么事先告诉老道和姜爷爷,最近我可能不在山庄。”
    “嗯,知道了。”
    长风楼。
    “你那边查的怎么样了?”江凝趴在桌子上,看着一脸垂头丧气的萧岩。
    “没什么进展,消息放出去了,不管是封长史还是别的什么人都还没有动静。”
    江凝皱了眉头,心想这萧岩的办事能力可真不行,又问:“陈三的家人呢?”
    “他们还不知道消息。”
    “在他们身边蹲守一下吧,说不定会有线索。”江凝真是恨铁不成钢,“你可真是笨的可以。”
    “当然,已经派人了。”萧岩对江凝一副你个大傻瓜的表情很是无奈,谁让他家将军说不要管太多了。
    江凝沉默了一会儿,才舒了口气道:“那就等着吧,这个事情也是急不得了。”
    “你这边怎么样?”
    “有一个,不过应该和陈三没关系,山庄的人不知道陈三的事情,我也问过其他人,也没在山庄提起过,这个先暂时排除,所以,你那边出问题的可能性比较大。”江凝把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又问道:“陈三写了证词这件事,你们那边有几个人知道?”
    萧岩凝神思索了一会儿,道:“将军,我,还有那日带了陈三去军营的两个侍卫,那两个人也是将军的亲信,应该不会有问题,我也不可能,将军就更不可能了。”
    “这样的话,那就可能是陈三自己说漏了嘴。”江凝顿时觉得排查范围又扩大了不少,脑袋嗡嗡直叫。
    “但是有这种可能,听说陈三爱喝酒,说不定就是酒后胡言被有心人听了去,才惹了这要命的事情。”
    “那就与从陈三交好的人开始查吧。”
    “嗯,也就只能如此了。”
    “你们将军有信没?”
    “没有。”
    “他可真是心大。”
    “他说你能解决。”
    “那他没来信?”
    “……”
    江凝察觉出了不对劲,这么久了,萧寒山从来没有管过山庄的事情了,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拉着萧岩就开始追问。
    “你们将军就那么信任我,让我自己做主山庄的事情?”
    萧岩被江凝扯住了袖子,一时不敢强行挣开,只能尽量躲着,“我哪知道,你去问将军呗。”
    “好啊,你把信鸽交给我?”
    “那可不行,没有将军的话,鸽子可不能随便给别人。”萧岩连连摆手,江凝的眼神分明是要明抢。
    “我是别人吗?”江凝的手越发用劲,“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死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还是说你跟那姓封的是一路人?”
    就在这时,听到动静的江月进了雅间,见到江凝与萧岩拉扯,便以为萧岩在欺负江凝,二话没说,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萧岩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啊,你干嘛?”萧岩疼得龇牙咧嘴。
    “你抓着我大姐干什么,快放手!”
    “姑奶奶,你看清楚,谁抓着谁呢?”
    江凝被江月逗笑,松了手,萧岩捂着胳膊,一脸愤怒的看着江月。
    “你是属狗的吗?乱咬人!”
    “你才是狗。”江月靠在江凝身边,怒气冲冲地瞪着萧岩,江凝捂嘴偷笑,见萧岩脖子上的青筋跳动,连忙拉了江月。
    “阿月,没事,是我先扯了他的,”又对萧岩报了一抹微笑,“萧岩,别生气,这是我二妹妹,江月,她不是故意的。”
    萧岩这才抖了抖肩膀,落下了气势,细看眼前的这个姑娘。
    江月听了,不由小脸通红,搓着手不住地道歉,“对不起,我没看清楚。”
    萧岩可是个情窦未开的大小伙子,活了十九年没遇见过一个姑娘这般对他,眼神飘忽,一个趔趄靠在了门框上,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江月一脸歉意,萧岩偏着脑袋不敢直视。
    “阿月,这位就是山庄萧公子一起的,叫萧岩,比你大,就叫他萧大哥吧。”
    “萧大哥,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我就是听着你们在吵架,上来看看,也没……”江月极力解释,想澄清已经清晰的误会。
    萧岩此刻心里一只小鹿乱撞,忙忙拱手,“江姑娘,我先告辞了,有事我再来。”
    还不等江凝再说什么,萧岩已经从对面雅间的窗户跳到了后院,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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